第二天,傅红阳便给他打了电话,说是大公司那边已经同意他回七岭子牧场上班。“林行长,我和楚场长商量了一下,你的正科级行政待遇不变,但是由于后勤科科长已经有了人选,只能委屈你暂时到党办,你觉得怎么样?”
“我无条件服从组织分配。”
对林致远来说,去哪里都无所谓,什么级别都一样。反正他回革安就是躺平来的。第三天,林致远开着他的绿色陆巡去七岭子牧场上班。今天,他见到了新任场长楚鹏。楚鹏完全没有了刚听到林致远名字时的桀骜不驯,面对林致远热情的不得了,又是倒茶,又是敬烟,还拉着他聊了半天。“林科长,实在是委屈你了,咱们牧场小,岗位有限,你暂时在党办先工作一段时间,只要有岗位空下来,我马上帮你安排。”
“楚厂长太客气了,党办就挺好。”
两人彬彬有礼了半天,林致远话题一转,“楚厂长,我在外面做生意做了两年,有些事情想要跟几位领导汇报一下,我希望纪委书记能在场。”
楚鹏见他说的如此郑重,便把傅红阳和七岭子牧场的纪委书记全永胜叫到自己办公室来。三位领导对着林致远,“林科长,有什么事情你就尽管说吧!”
林致远从包里掏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各种资产证明材料,“三位领导,我是一九九零年五月正式提出停薪留职的,之后便到外面去做生意,赚了一些钱,现在既然我回来上班了,我觉得有必要把这些情况向组织上说明,免得将来会产生不必要的误会……”“我的个人资产大约有四千多万,是我在沪市证券交易所炒股的收入所得,这是我在沪市证券交易所户头的资金明细情况,请各位领导过目。”
“另外,我在几家公司还有一些股份,不过现在既然决定回来上班了,我已经讲这些股份转让给了我的母亲。”
“还有,我在琼岛做了两年房地产,公司现在有一些土地……”三位领导全都张大了嘴,傻掉了。林致远这番话虚虚实实,他只具体交代了炒股赚的那笔钱,至于他的红叶房地产以及其他公司的股份则没有说的那么详细,不过即便如此,也足以震碎这三位领导的财富观了。他主动上报自己的资产情况,主要是害怕将来因为钱的事被人陷害,至于为什么没有全部说实话,是因为四千万和四十个亿对他来说效果是一样的。他只需要这些人知道他很有钱就可以了。果然,楚鹏、傅红阳和全永胜,一听说林致远有四千多万现金,还有价值二十亿的个人资产,吓得三人的脸都白了。不过,这是林致远在停薪留职期间挣的钱,属于正大光明的合法收入,谁也说不出什么。最后在林致远的强烈要求下,全永胜做好了详细的记录工作,并答应林致远,明天把记录整理好之后上报给大公司纪委。正事办完,林致远告辞出来,又去其他办公室转了一大圈。楚鹏的办公室内,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一片死寂。金钱的冲击波有点大,三位领导至今还没完全反应过来。这三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好半天,全永胜才长叹一声,“怪不得人人都要停薪留职,这钱真的那么好挣啊?!”
因为三零五零计划,七岭子牧场提前退休了七八个人,现在全牧场只剩下六十多人,副场长依然是乌日安。这个壮实的蒙族汉子话不多,但是业务非常精通,喝起酒来依然是勇不可挡。由于林致远是第一天上班,楚鹏和傅红阳安排了一顿欢迎宴,依然是牧场自己养的鸡和羊。林致远又被灌醉了。就这样,林致远在牧场上起了班。与商场里的明刀暗箭、勾心斗角相比,七岭子这里的时光是舒缓的,甚至是停滞的。因为牛是不会和你动心眼的,而养牛的人,也同样没有那么多心眼。林致远经常找一处没人的草地,在上面一躺,仰望蓝天白云,身畔是青草芳香,不知不觉就能睡上一个下午。只可惜好景不长,林致远享受这种安逸不过三天的时间,周天的一个电话打乱了他的安排。“兄弟,我这边来了一笔大生意,你必须得帮忙。”
林致远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天哥,我现在什么生意都不想做,只想每天发呆。”
“这事儿跟革钢有关系……”这句话让林致远坐直了身子,“什么事儿?”
“兄弟,你知道马卡洛夫钢铁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