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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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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后。被藏起的钥匙突然消失。随着楼下H5的启动,母亲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当她跑下楼时,H5正发出狂暴的怒吼声,一瞬间,四条轮胎青烟四起。伴随着刺耳的胎噪声,H5消失在街区的小巷中。母亲声嘶力竭的呼喊,然而却得不到半点回应。几分钟后,孔向南接到了电话。从母亲焦急的声音中判定,吴雨是奔着那个人去的。而与他一同消失的,还有父亲珍藏的那把唐刀。孔向南突然心头一震,此刻他终于反应过来。吴雨为何那般冷静,原来,他要的是那个人的命!在母亲不停的抽泣中,孔向南颤颤巍巍的挂断了电话。他不敢耽搁,立刻通知了车队的所有成员,要他们到省道各个路口进行拦截。如果运气好的话,还会有可能拦下吴雨。不过依照他开车的方式,最多不会超过二十分钟,便可以驶出省道。之后再想找他,会是难上加难。此刻的孔向南做梦都没有想到,平时寡言少语的吴雨,竟会如此冲动。本以为会找自己同去,不曾想,他会单独行动。而想起那把刀,孔向南不禁感叹。如若那个人被他找到,那后果,定是不堪设想。想到这里,他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小刘!快,叫司机!”

他一脚踹翻办公椅,转身跑出了办公室。自己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将那个人的信息提供给吴雨。如若他真的出了事,那自己便成了天大的罪人了。想到这里,孔向南急忙拿起手机,拨通了吴雨的电话,毫无疑问,传来的是关机的声音。此刻,他没有丝毫办法,只能寄希望于车队身上。而车队成员,在接到消息后,没有一丝犹豫,所有人即刻开向省道。最先抵达省道的则是马鼎一队,他们虽然车数不多,但基本上都是大型皮卡,一字摆开的话,可以将整条公路及岔路封住。然而,就在他们封路的时候,吴雨的车却到了。为了拖延时间,马鼎急忙将车横在马路中间。不过,即便是这样,路的两边也留下了近一车的间隙。吴雨甚至都没有松油门,瞬间便穿过了马鼎的路障。而其他车则如同摆设一般,只是一眨眼的功夫,H5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见状,马鼎急忙拿出手机。而此时,陈冰也刚刚进入省道。他深知吴雨的车技高超,若是同他硬拼,会被秒的连渣都不剩。虽然最好的方法就是围堵,但手头上却只有三台车。此刻得知马鼎拦截失败,陈冰更是犯了难。他知道,唯一的方法,就是用人去抗,而后为其他人争取更多的时间。随后,他将三台车一字排开,将其他的空隙用人堵死。这个方法虽蠢,但却不失为最好的办法。也确实,他们逼停了H5。然而,吴雨只是犹豫了一瞬间。随后,强大的引擎便发出了剧烈的怒吼声,伴随着一阵胎噪,H5瞬间抬头。只听“咚!”

的一声,最中间的那台霸道瞬间被掀翻,左侧的车门和叶子板也几乎全部报废。而反观H5,仅仅是保险杠上蹭掉了点漆。吴雨并没有停留,转而加大油门,顷刻间消失不见。没错,近一公分厚的超合金防撞梁,可以承受住任何角度的撞击,别说是丰田霸道,就算是和周峰的牧马人正面硬刚,也会让其黯然失色。“浩哥,我废了,靠你了…”陈冰摸了摸那台可怜的霸道,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如此疯狂的吴雨,再加上那台改到近乎变态的H5,任何人都不可能拦的下他。省道出口处。刘浩放下手机,转而看向窗外。同吴雨相比,自己赢得几率,几乎为零。如今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跟住他,为孔向南争取最后一点时间。而这样的结果,孔向南也似乎早有预料。就算是自己亲自上场,都不一定有把握将他拦下。不过幸运的是,车队已为自己争取了足够的时间。“阿衡,靠你了…”孔向南慢慢放下手机,总算长出了一口气。孟衡,市交警大队长,也是自己的发小。近几年的交通大案,都是他破获的。可以说,任何人不可能逃脱他的法眼。而五分钟前,他就利用天网锁定了吴雨的车。自己要做的,就是让刘浩死死盯住吴雨,尽量阻止他。然而,吴雨却并没有给他们机会。他太了解孔向南了,也深知他的人脉之广。对他来说,想要找到自己,太过容易。所以,想要逃脱,唯一的办法,就是避开一切摄像头。或者,让自己的车跑的更快。因此,三分钟后,吴雨的车彻底消失。孟衡几乎用尽了一切办法,但终究未能成功。“向南,这是一个疯子…”看着眼前的大屏幕,孟衡惊讶不已。天网,可以启用任何摄像头,找到自己想要的。也就是说,任何人都不可能逃过天网的法眼,更何况是一台车。除非,他会以190公里的时速通过每一个摄像头。但在孟衡看来,这是不可能的。不过,吴雨却能做的到,并且,也只有他能做的到。“他比疯子还要疯…”孔向南摇摇头,而后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人的电话。然而传来的,却也是关机的声音。看来,吴雨是算准了这个人会关机,也就是说,他谋划好了一切。而此刻,刘浩的电话也接了进来。“南哥,我看到他了!”

电话里,刘浩很兴奋。“地点,快!”

孔向南急忙打开地图。“LP村,转DF国道!”

刘浩一脚油门,跟了上去。“跟紧他,随时报告我位置!”

孔向南立刻将坐标发给了孟衡。“放心,南哥,我会跟住他的!”

刘浩紧跟着H5,随后转向了国道。“耗子,要注意安全…”挂断电话前,孔向南忍不住叮嘱刘浩。依照吴雨的技术,再加上解除封印的H5,就算是周峰,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而要刘浩去追,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放心,南哥。”

刘浩放下手机,而后脚下用力,凭借着轻盈的车身以及强有力的发动机,吉姆尼瞬间消失。车上。孔向南死死地盯着手机。吴雨要做的事太过重大,如果控制不住,说不定,会惹出天大的麻烦。而自己能力有限,如果单靠车队的话,想要追到吴雨,基本上没有可能。唯一的办法,就是报警。但如此的话,吴雨就完了。“为了个人渣,真是不值…”孔向南恼怒的将手机扔到一旁,转而拿起了身边的档案袋。在拨了无数的电话后,他终于得到一个消息。那个人,有钓鱼的习惯,并且极有可能会去XQ河钓鱼。不过XQ河绵延数十公里,适合垂钓的地点异常之多,如果顺着河找,那无异于大海捞针。而唯一可能知道的,也只有沈菲菲了。然而遗憾的是,那个人的行动轨迹,她竟一无所知。并且他每次钓鱼的地点都是随机的,时间长短也会看心情。沈菲菲不傻,孔向南突然打电话给自己,她怎会不起疑心。而所有的信息却都指向了那个人,她心中已然猜到了什么。孔向南自知隐瞒不住,索性让她知晓,或许,还能帮上忙。“他,是去要李丹东命的…”沈菲菲了解吴雨,从那天他的表情中就能看出来。越是他这般温文尔雅的人,在这种时候,反而会越疯狂。所以自己才不要让他管。而如今,他终究还是去做了。“你再想想,他会去哪?”

果然,沈菲菲是了解吴雨的。但,为何她会如此平静?难道,她就这般不关心吴雨的死活?而此刻,电话那头却是死一般的沉默。“只要我们找到他,一切都还来得及,吴雨他还有大好的年华!”

孔向南急了,沈菲菲这般,难不成是要至吴雨于死地?可对此,沈菲菲却并未回应。“你...”“砰!”

正当孔向南要发作时,电话里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李丹东有张垂钓图,他说过,那里人少,鱼多。”

沈菲菲哪会不管吴雨,就在刚才,她用尽全力,砸开了李丹东的书房。随后,一张手绘版地图出现在了孔向南的手机中。“果然,小雨是在带着我们兜圈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要去的地方,是这里。”

孔向南看着地图上吴雨走过的路线,无奈的摇摇头。他要做的,是甩掉自己。而原因,就是不想牵连任何人。“南哥,带我去。”

吴雨如此,为的就是自己。如果真让他找到李丹东,能阻止他的,或许只有自己了。“好…”孔向南自然明白。而就在这时,刘浩的电话又接了进来。“南哥,我跟丢了…”看着空旷的公路,刘浩无奈的叹口气。很明显,吴雨是故意引他到这里的。既然甩掉自己,便说明他要开始行动了。“耗子,掉头,去MC!孔向南猛的抬头,立刻通知车队所有人。如果顺利的话,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半小时后,MC,XQ河边。只听‘咚!’的一声巨响,一台宝马5系瞬间被掀翻。而撞击的力道之大,更是让它向前滑行了数十米。伴随着刺耳的噪音以及一连串的火星,周围行人见状后纷纷躲避。五分钟后,宝马驾驶室里缓缓的爬出一个人。只见他的头上满是鲜血,已然看不出容貌来。而此人正是李丹东。吴雨坐在车内,冷冷的看着一切。“救命!”

李丹东吃力的爬起身,头上的疼痛感瞬间袭来,他不由得张嘴喊了起来。而周围的行人只是互相看了看,谁都没敢向前一步。这时,停在不远处的H5上下来一人,他并未停顿,径直朝这里走来。见状,李丹东面露惧色,他分明看到,刚才撞自己的正是此人。只见他一边走,一边扯开手中那根裹有灰色布绸的系带。而后,一把4尺有余的唐刀显现。只见刀鞘上雕有一条金色游龙,远远看去,甚是活灵活现。而手中的刀柄则为上等铁桦木所制,中心镶有五颗红绿宝石,在阳光的照射下,异常夺目。“你,你是谁?!”

似乎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杀气,李丹东吓得一哆嗦,双腿也不由得向后退去。而来人并未说话,前进的脚步反而加快,只一瞬间,便到了他面前。“告诉你,我爸是市委常委李庚杨,我妈是市法院法官王焕,你敢动我,我能让你牢底坐穿!”

见此人不为所动,李丹东便搬出了有权有势的父母。不错,只要他想,没有人可以好好活下去。而对于这一点,他有绝对的实力。“那你为什么动菲菲?”

来人终于开口。一想起沈菲菲胳膊上的伤痕,他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而眼前的这个人,便是那个始作俑者。“你是吴雨?”

李丹东似乎早已知晓此人。而后,他脸上的恐惧之色不仅瞬间消除,还露出了更加诡异的笑容。“是我。”

面对他那嘲讽般的微笑,吴雨并未在意。只见他抬起手,缓缓的抽动着那把唐刀。“锃锃锃…”随着刀鞘相磨的声音响起,李丹东的脸也开始不停的抽搐。他不信,吴雨会动自己。此刻,他还在故作镇定。然而,随着唐刀彻底出鞘,那刀口瞬间散发出的点点寒光,已然夺去了他的心魄。“你敢!”

李丹东一边朝着吴雨怒吼,一边又忍不住后退。“我敢与不敢,你可以试试。”

李丹东那俊秀的脸庞,看上去人畜无害。然而却并不值得怜悯同情。或许用人面兽心更能形容眼前的这个人。吴雨似乎能感受到沈菲菲在这个混蛋手中所遭受的莫大痛苦。想起她那绝望的眼神,触目的疤痕,吴雨的心便愈发的痛。想到这里,他继续逼近,随后单手持刀转为双手。“我去NM!”

随着李丹东的一声谩骂声起。吴雨也随之手起刀落。只听‘唰!’的一声,一条手臂应声而断。而后,一股鲜血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吴雨苍白的脸。“啊!”

看到地上的断臂,李丹东发出了近乎杀猪般的嚎叫声。他跪坐在地上,随着剧痛传来,身体也开始不停的颤抖。吴雨并未停留,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而后露出了快意的诡笑。此刻的他,犹如地狱里的厉鬼。“你TMD!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李丹东捂住鲜血直流的右臂,而后咬牙切齿的盯着吴雨。他没有想到,此人竟会如此疯狂。“那我们就在地狱里见!”

见李丹东还在嘴硬,吴雨嘴角上扬。这种报复的快感让他轻松。不单如此,沈菲菲身上的痛,他要一刀一刀全部还给这个混蛋。而后,他举起唐刀,随着一声低喝,一阵寒光闪过。似乎是感受到了吴雨的杀心,李丹东心生胆怯,只见他一个躲闪,转而滚到了一边。见此刀未中,吴雨低声怒吼,回手又是一刀。见状,李丹东继续躲闪,但因失血过多,他的动作已然慢了一拍。只听‘唰!’的一声,刀劈入骨的感觉瞬间传来。而李丹东也只是闷哼一声,再看他时,那后背已经多了一条三十公分长的大口子,而鲜血也瞬间染红了整个后背。“不要杀我…”随着血液的不断流失,李丹东的身体也愈发虚弱。此时的他,求生的意志开始强烈。而对于吴雨的恨意,也转化成了恐惧。其实,李丹东曾经并非如此。他出生在一个优渥的知识分子家庭,父母常年在纵横于官场,给予他的,也是两面性的价值观。因此,李丹东从小便比同龄人更为成熟,在处理问题时也会选择更有利的一面。这也就造就了他圆滑世故的处事风格。后来,在父母的庇护及推举下,李丹东顺利进入市财政局工作,只五年的功夫,便坐到了副局长的位置,风头可谓是一时无两。一年前,经双方父母介绍,李丹东认识了才被母亲剥夺自由的沈菲菲。刚一见面,他便喜欢上了这个少言寡语的女孩,并随即展开了疯狂的追求。对于官运亨通的李丹东,沈母自然是非常喜欢。因此,在没有征得沈菲菲的同意下,两家便敲定了二人的婚期。即使沈菲菲百般不从,也没有拗过固执的母亲。一个月后,俩人如期成婚。这是场盛大的世纪婚礼,在ZJK市最豪华的五星级酒店举行,来客不是官家政要就商界大佬。也是因此,官商之间的结合为沈家带来了巨大的收益。几乎是一夜之间,沈氏集团的股票暴涨了近两倍。从这之后,沈氏开始进军房地产,而第一个项目便是市中心的一个商业广场。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李家在暗中使了劲。沈文涛也似乎尝到了其中的甜头,事业的顺利甚至让他忘记这是用女儿的幸福换来的。至此,沈菲菲再也未能同父亲诉说过真心,她彻底成为了家族利益的牺牲品。不过幸运的是,自从她嫁入李家,却也是受尽了百般宠爱。李庚杨和王焕更是将其视如己出,不仅把她调到本市最好的中学任职,还在三个月后将她升为了办公室主任。再看李丹东,或许是沈菲菲的才貌,又或是那忧郁寡语的高雅气质。他竟被迷的深陷其中而无法自拔。不管她喜欢什么,就算天上的星星,只要沈菲菲一个眼神,李丹东都会立刻弄来。可能是被甜蜜的爱情冲昏了头脑,亦或是付出太多,却未得到一丁点回报。当吴雨这个名字出现在他面前时,李丹东的心态瞬间崩塌。此后,他对待沈菲菲的态度一落千丈,冷言冷语几乎成为了日常。而半年前,他又在沈菲菲的化妆台里,翻到了一张吴雨的照片。当着沈菲菲的面,他将照片撕的粉碎。他不停的质问沈菲菲,问她为何选择自己,心中却装着另一个人。然而得到的,却只有沉默。李丹东被逼的近乎疯狂,他一把掐住沈菲菲的脖子,要她将事情说清楚。却未得到半点回应,终于,他抄起了身旁的红酒,狠狠的砸向了沈菲菲的头。当天,双方家长便知晓了此事,但沈菲菲却只字未提,只说是自己不小心摔的。就这样,她在医院住了一个月的院。而出院后,李丹东并未就此收手。对他来说,家暴已经成为了日常,更是成为了自己宣泄不满的一种方式。当然,沈菲菲便是那个所谓的出气筒。之后,她会经常满身伤痕,却从未吭过一声。然而,越是如此,李丹东就越是肆无忌惮,他恨沈菲菲,恨她的绝情寡义。或许他更恨得的,是那个从未谋面的吴雨。而沈菲菲也早已对生活失去了信心,她从未反抗,也不曾告诉任何人,甚至是父母。沉默的她,只是静静的等待着死亡的来临。或许,这也是对父母最大的惩罚吧。“有些事,做了,就得付出代价!”

吴雨挥刀,直指李丹东的胸口。他对沈菲菲做过的事,每一次,每一件,同畜牲并无异样,甚是,还不如。自己可以原谅任何人。但,沈菲菲是自己的底线。“放了我,我把沈菲菲还给你!”

李丹东终究还是未能免俗。那个让他爱的死去活来的女孩,被他折磨的满是伤痕的女孩,终是未能敌过自己的命。“如果你用尽真心去爱她,我会祝福。但是,你却用了最残忍的方式。我不会原谅你。我们,地狱里见!”

李丹东的话,并不能平息吴雨的怒火。此刻,他唯一想法,便是要了他的命。于是,在双臂的推动下,那凌厉的刀尖迅速插向了李丹东的心脏。“啊!”

“住手!”

就在李丹东认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一个熟悉声音划破了平静。吴雨明显一愣,而手中的唐刀也停在了半空。“小雨,不要!”

沈菲菲一边呼喊,一边朝这里快步跑来。她明白,吴雨这一刀下去,等于是放弃了自己。“小雨,你要冷静!”

孔向南也随之而来。但看到眼前血淋淋的场景,却震撼到止步于此。而陈冰哪见过这阵势,当他见到地上的那条断臂时,竟忍不住吐了出来。马鼎更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眼都吓直了。没有人能够想到,平时如此文质彬彬的吴雨,竟会做出这般惊天动地的大事。而远处,也已然传来了阵阵警笛声。“菲菲,我,已经没有退路了…”吴雨苦笑,他明白,自己一旦走到这一步,就不可能有什么好结果。然而,为了最爱的人,做什么,都是值得的。“小雨,现在放手,还来得及…”沈菲菲怎会不知,吴雨定会为自己做出这般蠢事。自己已经毁了,怎能将他再拖下水。“你,以后一定要幸福!”

吴雨明白,即便不杀李丹东,自己也会将牢底坐穿。而他,会继续折磨沈菲菲,并且加倍于她,与其这样,还不如杀了他,一了百了。想到这里,他双眼充血,手中的唐刀猛的向李丹东刺去。然而‘嘶!’的一声,刀至半路却再也刺不下去。吴雨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急忙低头,只见沈菲菲双手紧握刀身,手掌的鲜血正从刀口处不断的涌出,顺着刀尖淌到了李丹东的胸口上。随着鲜血越聚越多,李丹阳的上身已被鲜血浸透。“没有你,我不会幸福,如果你意已决,先杀我…”李丹东若是死了,那吴雨也活不了。而没有吴雨,自己在这个世上也再无意义。既然活着也是痛苦,倒不如死在他的手中。若是如此,也算是种解脱了。想到这里,沈菲菲随即闭上了眼。“吴雨!放下刀!你已经被包围了!”

警方的扩音器还在不断的发出警告。而其他的警车也在源源不断的向这里驶来。甚至,市里还出动了特警。也是,如此恶劣的事件,警方怎会不重视。尤其,还是市委常委的儿子。“吴雨!有什么条件可以谈,不要冲动!”

喊话的是一名年长的警察。不过,他也只是看似冷静。地上的断臂,浑身是血的李丹东,满是杀气的吴雨,以及那把已经见了血的唐刀。这场景,他从警十几年都未曾见过。虽也算是身经百战,但如此血腥的场面,仍不免胆寒。见周遭已围满了警察,而无数把枪也都指向了自己,吴雨只能暗自摇头。自己本就未想过逃跑,这般阵势着实是有些多余。杀李丹东是本意。但看着眼前的爱人,吴雨心中那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自己烂命一条,死不足惜。而如何会舍得,让最爱的人陪葬。想到这里,他逐渐松开了手。“菲菲,答应我,无论未来如何,都要努力幸福…”吴雨摸向了她的秀发,缓缓闭上了眼。一阵秋风吹来,卷起了她的裙摆,送来了那熟悉的味道。一瞬间,好似回到当初。那青涩的学生时代。老旧的课桌,带着墨香味的书本,生满铁锈的校门,和那布满青苔的大理石小路。似乎,教室里依稀传出了阵阵朗声,和零星的欢声笑谈,以及班主任老师的谆谆教诲。还记得,那场惊心动魄的足球比赛,在最后的一分钟里,自己的门前助攻,和裴志远的抬脚抽射,那欢呼声,传遍了整个操场。突然想起,自己曾无意中触碰她纤细的玉手,遇见她那羞涩的笑容。多希望,时间会停留在那一刻。幸福,也会随之无限暂停。然而,梦终究会醒。今后也将再无机会。听着身后的警声阵阵,吴雨不再留恋。他猛的睁眼,继而转身,微笑,离去。就像当年的她,为了自己,放弃前途。就如同如今的她,为了自己,牺牲幸福。而自己能做的,唯有拼死护她。如若再有一次机会,自己依然会这般。而未来,也决不会后悔。看着吴雨离去的背影,沈菲菲泪流满面。她怎会不知他所望。也怎会不知自己所想。只是终究,现实未能怜惜幸福。而最后尚存的那一丝幻想,也如同泡影般,消散殆尽。或许,这一别,终将会是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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