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家的住宅面积其实远不如任家庄园,那些依附邹家的觉醒者们也被安排在另外的地方居住,距离邹家主宅起码隔了两条街。这就体现了完全不一样的处事风格,任家出了个大明星,招摇显摆是骨子里去不掉的骄傲;而邹家低调含蓄,从一开始就是如此。邹嵘气呼呼的走进大宅,先是给父亲爷爷汇报工作,然后领着自己手下的人往旁边的会客区走去。屏退左右后,他问一直跟在身边的大男孩:“你有什么看法?”
“您问的是关于任小姐的事儿,还是今天在路上的事?”
“啧……你明知故问!”
邹嵘冷笑,“我就不信你看不出来。”
大男孩的脸上还有伤,但却笑得从容:“当然看得出来,今天的手笔是您故意的。你得知任小姐带了那位先生去了鹰塔,所以才制造了这里的混乱好将任小姐吸引过来。”
“其实您完全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直接登门去挑明关系不是更好?”
邹嵘一阵犹豫:“你不了解任灵媚那个女人。她心高气傲,向来喜欢那种长的好看的白面书生,我几次三番的示好都被她完全无视。我要怎么去挑明关系?”
“您是邹家少爷更是未来的继承人,从地位上来看整个闽城除了您,也就只有袁家了。袁家的少爷今年才十九岁,差了任小姐太多,应该不太可能。您若是喜欢,真的应该早点做准备。”
“现在那个男人已经进了任家的大门,还被任甚海奉为贵宾,任灵媚对他各种示好……我、我现在再去争抢,岂不是丢人?”
邹嵘眉间皱紧。“那要看您怎么看这件事了。”
男孩轻轻笑了笑,“大丈夫做事不拘小节,只要能将这件事做成,还用担心这些吗?况且看今天的情况,那位先生与任小姐的关系突飞猛进,您还是要早做打算。”
邹嵘突然语气一沉:“没错,你说的有道理!早知如此,当初发现这个刺头的时候就该把他给弄死,也好过今天这么多破事。”
他双拳握紧,心情显得十分复杂,“还是安排下去,三天后我亲自去任家拜访。”
正说着,突然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紧接着下属的声音上气不接下气的传来:“少爷,刚刚得到的消息!任家的请柬到了!”
“什么请柬?”
邹嵘一愣。“任、任家大小姐要与那个乔先生结婚了!婚礼就在三天后举办!”
“什么!?”
邹嵘惊得一下站起身。“千真万确,刚刚任家派人送来了请柬,说是他们早就情深意重,这次不过是水到渠成。”
下属盯着自家少爷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声音也跟着越来越小。邹嵘浑身迸发出阴沉的气息,倒是旁边的大男孩冲着那下属轻笑着点点,下属这才如临大赦的赶忙退下。“结婚……什么准备都没有,就这么结婚了?这也来得太快了吧。”
邹嵘难以置信。“您现在要做的难道不应该是提前行动吗?”
那男孩不慌不忙。邹嵘气急败坏:“她都要结婚了,还要怎么行动?”
“要结婚并不是已经结婚,这不是还有三天的时间吗?”
男孩眸子闪了闪,“能将我救下并重用的邹少爷应该不会遇到这点事儿就打退堂鼓吧。”
邹嵘突然清醒过来:“没错!还有三天的时间呢!米小楼,多亏了有你!”
米小楼轻飘飘的笑了:“您救了我,这是我应该的。”
邹嵘是在街角救下米小楼的,当时的他被同行的伙伴嫌弃打压,为了将他驱除出队伍不惜粗暴残忍的对待他。邹嵘救下米小楼时,他已经被揍的奄奄一息,却还是凭着自己的能力一直顽强抵御到最后。就是这份韧劲让邹嵘动容,最终救下了米小楼。然而,邹嵘却发现救下米小楼是一件再正确不过的事儿了!米小楼居然是罕见的脑域觉醒者,当初被队友们嫌弃也是因为他隐藏了实力。面对救命恩人,米小楼没有隐瞒的道理,很快就投诚交出了一份令邹嵘满意的答卷。短短数小时内,米小楼不但贡献出计策让邹家收复了好几条原本被袁家占据的街道,甚至还让袁家双手奉上,不费半点吹灰之力。更要紧的是,米小楼还防止了一次惊险的刺杀,反而让邹嵘因此获救。原本在闽城里这种事情并不罕见,邹嵘一开始也怀疑过米小楼,可转念一想自己当初经过那条街道完全就是一时兴起,米小楼从未见过自己,怎么可能算到这么准?而且米小楼无根无蒂,在闽城才是最值得重用的人。不出两天的功夫,邹嵘就对米小楼相当信服了。邹嵘满意的看着他:“你这么为我谋划,难道不想要什么?”
米小楼脸上的伤还未痊愈,只是略表惊讶:“我已经是邹家的一份子,为您献计划策是我应该做的。只有您在闽城的位置越稳,我才能更安全,也能得到更多,这不是应该的吗?”
邹嵘开怀不已,目光沉了沉:“那就这么办,三天内我要搞定任灵媚!”
另外一边的任家庄园里一片喜气洋洋,任灵媚是任甚海的掌上明珠,聪慧美丽又能力出众,她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今天傍晚她刚回到房间就迎来乔简的求婚,哪怕对方磕磕巴巴,哪怕对方脸红的耳根都染的一片粉,还是将来意说的明明白白。乔简竟然向自己求婚了!任灵媚只觉得人生在这一刻得到升华,自己暗恋了那么久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当即就挽着乔简的手找到父亲任甚海,表达自己要结婚的喜讯。任甚海也被吓了一跳,不过看看自家女儿满面春光的模样,再想想乔简身后可能还藏着的秘密,他居然也一口答应了下来。任家的办事效率跟任灵媚的性格很像,风风火火不拘小节,任家父女俩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将婚礼的事情定了下来,让原本求婚的乔简根本控制不住事情的发展。他站在旁边一脸懵——什么情况,刚刚不过是听了温余的话去求婚,现在怎么就要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