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楼梯仿佛有自己的生命似的,会带着走在上面的人去各种不同的楼层,光是刚才的两三分钟时间,温余与季鹤舟已经换了三四个地方,而且都不尽相同。她忍不住咂舌:“这楼梯倒是保存了一贯鹰塔的作风,一点都不按牌理出牌。”
说话间,楼梯终于停了下来,这一个楼层看着跟之前的并没有太大区别,只是墙壁周围满是黑压压的血迹和壁画,一眼望去叫人心生寒意。季鹤舟腕表上提示的最终坐标距离这里很近了,他们小心翼翼的从楼梯上下来,仔细打量着四周的墙壁。温余释放出一缕金色的感知丝线,顿时周围被洒满了一片橘色柔软的光芒,照的人心底都温暖起来。她操控着丝线在前方领路,自己与季鹤舟在后面一点点的观察着壁画。壁画上的内容可以说得上比较粗糙,一点儿都没精致的美感。但很快走到一副壁画前时,季鹤舟浑身怔住了数秒。温余太了解这个男人了,很快察觉到不对劲,她关切的问:“怎么了?”
只见男人的目光盯着壁画上方的位置凝视着:“那个人……很像麦格拉——我是说我们组织的大boss。”
她好奇的看过去,在壁画上方处画着一个身穿暗红色袍子的人,他的手里还捧着一个指环模样的东西,不过除了衣服和动作之外,其余的五官压根看不清楚。她很纳闷:“画成这样你也能认出来是那个人吗?”
季鹤舟面色凝重的点点头:“这是一种感觉,当时这个指环就是他给我的,只是没有上面的红色珠子。”
季鹤舟说是,那十有八九就是了。温余深信不疑:“我们继续看,肯定会有其他的发现。”
“嗯。”
他垂下眼睑看着身边的女孩,只要有她在,他就什么都不怕。两人踩着楼梯看着四周的壁画,说实话这种感觉比逛艺术画廊要难受多了,因为这些楼梯根本不听使唤。它想往前滚动就滚动,想停就停,任性得很。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下一次会被带往哪一层,想要控制又没有方法,只能任由它去。所以,温余仔细算了算,他们总共重复看了三四层的壁画,才会看到新的内容。大概是楼梯还有好学这个属性,想要他们温故知新?这个想法简直太扯了,她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当看完大半楼层的壁画后,温余也渐渐地察觉到不太对劲,他们竟然在壁画上看到了关于季鹤舟年幼时的记载!那个身穿暗红色袍子的大boss怀里抱着一个男孩,显然男孩已经受伤不轻,小男孩被送进了一间看起来怪模怪样的房间,这里的壁画处理则是一团乌七八糟的黑线,而黑线的另外一头是已经长大了的男孩,显然就是季鹤舟!温余的一颗心怦怦狂跳起来,她忍不住抬眼看他:“这是你……”“嗯。”
季鹤舟点点头,“应该是。”
从壁画上的内容来看,季鹤舟与这个大boss的关系亦师亦父,关系相当亲密。也是这个大boss指点季鹤舟对觉醒能力的控制,然后下一面壁画上的内容让他们俩齐刷刷的一愣。只见大boss交给季鹤舟一枚指环,然后给了什么任务的样子,随后壁画上的季鹤舟形象就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过。“你还记得吗?”
她迫切的问。季鹤舟凝眉摇摇头:“我没有这段记忆了。”
“可是壁画画的内容迄今为止都是正确的,都是切实发生过的……会不会是你忘了?”
她歪着脑袋,想要提醒男人能想的更多一些。季鹤舟坚定的说:“不可能。我回到季家的那一天刚刚完成一个重要任务,在那次任务中我还受伤了,他说我可以回去了,去见见对我来说重要的人——”他的话突然戛然而止,双目瞪大,好像真的察觉到什么不被自己发现的端倪。“怎么了?”
温余赶忙问,“想起来什么了吗?”
季鹤舟闭了闭眼睛:“……没有。只是觉得奇怪,他怎么知道我在那一天会遇到你?”
她这才察觉到他话里的意思,不由得一张脸微微泛红:“你是说那个人早就知道你那天回来会遇到我?”
“嗯。”
季鹤舟睁开眼凝视着眼前的女孩,“没错。”
她骤然一笑:“那就不管了,他既然能让你回来遇见我,说明这是个还不错的人嘛。”
他张了张口,又将到嘴边的话给吞了回去:“可能吧。我们继续看。”
“好!”
女孩脆生生的声音回应着。他们继续看着这些壁画,接下来的内容就与季鹤舟无关了。他们看到那个大boss用空间能力创造出了幻境与抛弃的次空间镜城,看到大boss惩罚了姚家人,并且将其中一支永远的抛进幻境里,而另外一支姚家则贡献出了什么,暂时换得自由之身,远远的被赶离了麦格拉。温余边看边感慨:“我们真该早点问姚翼这些事儿的,让他跟姚织梦还有左卫一起,肯定能发现一些我们之前不知道的细节。”
“这不怪你,我们回去的时候事情太多,你又失去了爷爷……顾不上这些也在所难免。”
他轻声细语的宽慰着。她点点头:“嗯。”
终于,他们看完了最后一层壁画,而最后的壁画显然还没有画完,只剩下半幅留在墙壁上,另外的半幅则藏在深深的墙壁里。她惊讶:“楼梯怎么不动了?”
季鹤舟:“因为我们已经看完了十三层所有的壁画,接下来的半幅应该不在鹰塔十三层之内。”
仿佛为了验证他的话似的,季鹤舟刚刚说完,他们脚下的楼梯突然分成了两段,朝着各自的两边飞快的缩短着,眼看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温余吓了一跳,她下意识的用感知丝线想要跃到季鹤舟的身边去,但她的丝线刚一放出就触碰到了什么看不见的屏障,竟然怎么延伸释放都无法靠近季鹤舟一步。她心中大骇: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