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雁归继续说，“我拥有着他们永远无法匹敌的一切，我的能力，我的麦格拉城，还有我可以掌握的一切能量源。”

“你所谓的能量源，就是能量药剂那样的浑浊杂质的力量？”

她不动声色的反驳，“那种东西对觉醒者的身体可没什么好处。”

“没错，这就是我的目的。没什么好处，才能向我寻找好处。不这样的话，他们又怎么能乖乖听话？”

“你既然当初在鹰塔出现，后面又安排张焕控制晏城的人，那你就该知道你的那些药剂根本派不上用场！”

那些被发现的庞大容量的纯净形态能量泉足够让晏城的觉醒者使用了，云向冲将这些保护的很好，加以稀释后使用量更是庞大。她正说着，突然眸光一闪，“张焕并不知道是你故意让他这么做，一切都是你在暗中引导，你知道了晏城会放弃你的安排，成为你计划之外的一个棋子，所以才会用操控的方式来应对。”

徐雁归满意的笑了：“不错嘛，你倒是很聪明，这么快就想通了！”

季鹤舟：“你跟这个深坑……已经完成空间连接了？”

徐雁归点点头：“没错，我放弃了所有的次空间，将力量集中在浊城这里。已经成功完成了与深坑的空间连接，也就是说现在的我就是能量深坑的一部分。只要假以时日，深坑的力量会越来越强悍，吞掉你们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我一开始还打算连你们也一起办掉，可想了想还是不忍心啊。”

他把目光聚焦在季鹤舟的身上，“你毕竟是我救下的，从那么小的时候我就悉心栽培你到现在，可以说将你当成我的继承人一样的培养。我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加入我，我们已经完成这个计划，以后这个世界就是我们说了算了。”

季鹤舟想都不想：“如果我拒绝呢？”

“拒绝？”

徐雁归有点意外，“为什么要拒绝？你难道喜欢为了那些普通人奔走忙碌？”

“这不是喜欢，而是必须要这样做，我们还有很多家人朋友都是普通人，他们也在努力的生活下去，他们并没有错。”

“没有错？”

徐雁归的眼底似乎翻腾着各种情绪，“我当初也没有做错什么，不还是遭遇了那么多痛苦？而且他们怎么没有错了，你以为这个充满浊气的深坑是从哪儿来的？”

他一边说一边失声大笑，“正是你所谓的普通人造成的，他们肆意破坏世界，到处破坏环境，将这个原本平衡的世界彻底打乱，所以才有能量重置，先是植物暴动形成密林围剿城市，然后人类中才会出现觉醒者。”

“作为罪魁祸首，凭什么说他们都很无辜？”

徐雁归笑累了，眼神一片冰冷，“我这么说你应该明白了吧，加入我，我还会跟以前一样对待你。”

季鹤舟的嘴唇动了动，看向对方的眼神变了。温余担忧的看着他，忍不住握紧他的掌心。季鹤舟的眼神复杂，里面充斥着对徐雁归的敬爱和恨意，各种杂乱的情绪混合在一起，一场风暴似乎已经酝酿。徐雁归丝毫不惧的直视着他的眼睛，静静地也没有开口，等着他最终的回答。季鹤舟说：“从小的时候，我就把你当成像父亲一样的存在。你救了我，我很感激，所以一直以来对你十分信任，从来没有过怀疑。你交给我的任务，我都一一完成，努力达到完美，就是为了能得到你一点点的夸赞。”

“后来，我在组织里待得时间越长就越发现，事情似乎跟我想的并不一样。你是对我比其他觉醒者更好，那是因为我的能力够特殊够罕见，而你……把我当成了一样物品可以肆意利用，我说的对吧。”

季鹤舟苦笑着，不等徐雁归开口又继续说，“现在，不过是我们的力量太强超出了你的控制范围，想要将我们一网打尽，打到服软，似乎并不太容易。所以你就想出另外一个办法，就是拉我们入伙。”

徐雁归一直淡定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情绪裂痕，他眸光一紧，沉沉的盯着季鹤舟。“我们要是不答应，你应该就要对我们动手了吧。”

季鹤舟说完，拉着温余站起身。几乎是同时，他们周围所有的房屋开始变幻莫测，像是万花筒一样的飞快变换，渐渐地让人失去了方向感，就连感官都遭到了严重的影响。徐雁归还站在原地，他身边还是那只破旧的沙发，只是他浑身上下的皮肤开始变得布满黑暗的花纹，让人看一眼都觉得狰狞。徐雁归冷笑：“你的意思是拒绝喽？”

“我们拒绝。”

季鹤舟斩钉截铁。“很好。”

徐雁归的袖子里突然飞出两团黑暗的物体，它们围绕着季鹤舟和温余开始了飞快的进攻。季鹤舟和温余的配合几乎天衣无缝，同时的瞬间两人灵巧的躲过，并且她的感知全开朝着安全的方向一路奔进。季鹤舟：“小心，他会把我们分开，然后分别装入不同的次空间。一定会是专门针对我们能力的次空间，一旦进入了就很难再出来。”

“我明白。”

温余一边飞快的留意四周，一边握紧了季鹤舟的手。徐雁归毕竟不是一般的觉醒者，他的空间操控变幻无穷，伪装、攻击、潜伏甚至致幻都能做到完美无缺。突然温余身后再次出现一团黑暗，从黑暗中伸出了好多只长长的手，它们抓住了她的手脚，想要将她拖进去。电光火石间，季鹤舟利用气流涌动将自己和温余换了个位置，代替她被那些手拖进了空间之门。他们被分开了！而且是季鹤舟为了救她！温余一阵懊恼——他怎么这么傻！就算自己掉进去，也一样能有机会逃出生天，他为什么要代替自己进去？徐雁归还在不远处笑着：“哎呀哎呀，他居然为了你能放弃自己的性命，看来这是真爱了。”

那个黑暗的空间之门还没有关闭，里面隐隐约约还能看见不断攒动的手。徐雁归又说：“你要不要进去找他呀？好让我看一看你们的情深意重能到什么程度，该不会是他救了你，你却胆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