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月光如水,夜色深浓,厚重的窗帘遮挡住了骤然而下的暴雨。卧室内,偌大的床边乱七八糟的丢着两人的衣服,慕念晚趴在床上,微微喘息着。身侧,霍靳深侧着身,单臂撑着脑袋,一手落在她的肩膀上,指腹滑过,轻轻摩挲着线条优美的蝴蝶骨,唇边是餍足的弧度。附身,他在蝴蝶骨上亲了亲,薄唇贴着低语,“抱你去洗澡?”
被里里外外折腾了两次,慕念晚累得手指尖都不想动一下,虚眯着眼,轻轻哼了哼。假好心。刚才她说不要的时候他可没这么好。听着她略显不满的娇嗔,霍靳深的眸色当即就暗了个度,低低的笑,薄唇亲着脖颈,辗转落到脸上。然后掀开被子下床就将人抱了起来,靠着他,慕念晚是真没力了,手臂虚虚的搭在他的肩膀上,嗓音娇媚暗哑,“只洗澡。”
霍靳深抱着人进入浴室,闻言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低沉性感的嗓音略显恶劣,“还想?”
他似有些无奈,隐隐又透着纵容,“你这样,看来我真的需要去锻炼身体了。”
慕念晚从他怀里出来,靠站在一旁,扯过一条浴巾裹在身上,听着他的话,简直想要咬死他。她拨开颊边汗湿的碎发,“放好水,你出去。”
霍靳深挑眉觑了她一眼,倒没反驳,过去给浴缸放满水。慕念晚看着双手裹着浴巾,靠着盥洗台,目光落在他的后背上,视线猝然一紧,目露愕然。她紧紧盯着背部往下中央偏左的位置,那里一枚深色疤痕在灯光下格外显眼。两人在一起这么久,慕念晚都不曾知道他背上有这样一刀疤痕。看着像是……枪伤。慕念晚没见过枪伤,可曾看到过化妆人员仿造枪伤疤痕,而这枚很像。她定定的看着,落在男人身上的目光陡然幽邃起来。也不知她过度火热的视线影响,还是感应,半蹲着放水的男人突然转身,视线不期然对上,慕念晚怔了怔,须臾开口,“好了吗?”
霍靳深过去,连人带浴巾扯到怀里,不答反问,“在看什么?”
慕念晚紧紧的揪住浴巾,防备的睨着他,“没什么。”
“这里我自己可以了,你出去吧。”
霍靳深挑高了眉梢,又主动贴了过去,手撩起她的长发,发尾扫过莹润的面颊,痒痒的,让人心烦意乱。“啧啧,”将人抱在怀里,“霍太太会不会太不厚道了,过河拆桥?”
慕念晚红了双颊,却又不甘示弱的瞪着口无遮拦的男人。霍靳深意外的轻笑了声,大掌一拉,直接将她身上的浴巾扯掉,将人拦腰抱起,一起躺进了浴缸。“霍靳深。”
慕念晚转身,一张脸红得都能滴出水来。触及他含笑的眸子,很恨的瞪着他,“不准说。”
唇瓣染着笑,霍先生直接扣住她的头,吻了上去。又是一剂身长而缠绵的吻,唇舌纠缠,几近失控才将人放开。慕念晚这下是完全的乖巧了,落在肩膀上的手下滑,指腹有意识的覆上那道疤痕上,面颊微醺,声线飘渺,“这里怎么伤的?”
她的手指很软,以至于落在背部的指腹就跟羽毛轻拂一般,霍靳深取了精油涂抹在掌心后给她揉捏着酸涩的腰,“不记得了。”
轻描淡写的四个字,慕念晚却格外深沉的看着他。见她看着自己,霍靳深笑笑,邪肆又娟狂,“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不喜欢我身上有疤?”
慕念晚没回答,好一会才瓮声瓮气的开口,“伤口好像挺深的,当时伤得应该很严重吧?”
确实严重,差点丢了一条命。霍靳深轻勾嘴角,“担心我?”
手在她臀上掐了下,小幅度的外头,似笑非笑的看她,“放心,再多几道这样的疤,一样可以做到你满意。”
慕念晚:“……”他脑子里就不能装点健康的东西?想到那疤痕看着有有些时间,如果有问题,这人也不可能欺负自己这么长时间。想来真是自己瞎操心了。慕念晚不再开口,脑袋靠了下去,枕在他的肩头,闭上了眼。累了,没一会人就不怎么清醒,模模糊糊的。只是感觉泡着有些凉,下意识就往热源靠近。没真的睡过去,可也谈不上多清醒,迷迷糊糊的喊着冷。那虚抱着的手臂就捏了她一下,轻嗤了声,薄唇对着贴着自己的脸蛋就咬了下,不重,没留下痕迹,但辗转落在脖颈上的那一下却用了力,本就痕迹斑驳的上面再留一枚吻痕。满意了,这才抱着起身,扯过浴巾包裹,擦干净这才回到房间塞到被子里。……慕念晚做了个梦,梦很乱也模糊。周围很闹,看不清环境,她被人牵着在奔跑,那只手却很清楚,很好看。画面一转,外面磅礴大雨,房间内有人背对着她在脱衣服,线条很劲瘦,张弛有力。背上有一道疤……她走过去,想要看清楚……突然——慕念晚猛的睁开眼睛,昏暗的卧室让她有些不知今夕何夕,躺在那,恍恍惚惚的。直到卧室的门再度被敲响。慕念晚机械的扭头,看着关上的房门,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什么事?”
“太太,先生刚来电话,让您中午去盛世。”
“好,我知道了。”
慕念晚拧了拧眉心,想要去回忆刚才那个梦,却发现自己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有那么道人影,身上有疤……她轻笑了声,捏了捏眉心。这算不算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没再去深究,她掀被下床,洗漱完直接让司机将自己送到了盛世楼下。应该提前打过招呼,慕念晚搭乘他的私人电梯直接抵达了顶层。看到慕念晚出现,秦逸愣了下。转瞬即逝,马上迎了上来,“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