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蓝夭夭她都不会这样。“晚晚还有说什么吗？”

向安：“没有。之后太太就要求回酒店，回来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午饭也没吃。”

男人眉头拧得更紧，沉默了好一会，才挥手让向安离开。霍靳深推开卧室门，慕念晚还是维持着刚才那个姿势。侧卧着，双眸紧闭，眉头更是紧紧的拧着，嘴里呓语着什么，睡得并不安稳。霍靳深过去，在床沿坐下，低声唤着，“晚晚，晚晚……”慕念晚梦魇，那些过来就像是一张大网，将她圈在里面逃脱不得。她只觉得快窒息时，一道温柔而又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由模糊到清晰……然后就是呼吸被封住，体内的空气被人一点点汲取截断，到后来她因缺氧不得不睁开沉重的眼皮。初醒，好像还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盯着男人看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你回来了。”

霍靳深点头，将她扶起靠着床头，额头上因为噩梦遍布汗珠，抽过纸巾替她抹去，指腹轻抚着她的五官，“做梦了？”

两人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她很少做梦，更别提噩梦，这是第二次。第一次也是这样，嘴里喃喃自语，想要抓住什么却又什么都没抓住。今天又是这样。那一次好像也是因为见了什么人，向安说她今天看到什么人后失控……“梦到什么那么可怕，都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提及噩梦，慕念晚下意识抿紧了唇瓣。她微微别开目光，好一会才没什么精神的回答：“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吗？霍靳深低头看着她，眼神紧紧的裹着她，下颚线条略微绷紧了点，看上去有些沉凝，但最后到底也没再继续追问，反倒是笑着安抚，“我在，不怕，嗯？”

慕念晚揪着身前的被子，看着男人，良久点头。须臾，她掀开被子，霍靳深见她要起来，压了被角阻拦，“做什么？”

“出了身汗，我想洗洗。”

他皱了下眉头，随即道：“刚出汗就洗澡不好。先等会。”

慕念晚点点头，“几点了？怎么就回来了？事情忙完了吗？”

“一点半，肚子饿了吗？向安说你中饭都没吃。”

这么一会慕念晚也从噩梦的余惊里回过神来，但脸色仍旧有些白，“有点累，就先休息了。”

霍靳深注视着她并不怎么好看的脸色，薄唇紧抿，深邃锐利的目光像是要把人给看穿。须臾，她忽而轻叹，“是不是他叫你回来的？我没事，就一时没注意而已。”

“你不是个粗心的人。”

霍靳深单手撑在床沿，对她的话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反应，可就是这样云淡风轻的一句总结，让慕念晚好一会都没能说出话来。有些事有些人终究是不愿与人提及。“我不想说。”

好一会，慕念晚知道男人在等自己的回答，所有的辩解和借口此刻说来不过都是笑话。因此她不找借口也不辩解，一句不想说可以代表一切。霍靳深的手还撑在床沿，闻言他将手收回，勾了勾唇畔，那笑意似冷似嘲，不声不响的看着她。慕念晚知道他生气了，捏着被角的手渐渐用力……忽然，霍靳深无言起身，单手抄进兜里，眼底那点戾气瞬间散去了，他垂眸淡淡开口，“肚子饿吗？你去洗澡，我给你订午餐。”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慕念晚却猛然伸手拽住了他的衣摆。说不出原因，只是当他什么也不去问，就那么淡然的揭过去，要离开的时候她只感觉心口窒闷得难受，等意识到时，她已经阻拦他离开了。“我不想说是因为那些都是些不开心的事，是我极力想要去忘记的事。再说一次只会加深我的记忆，并不是我不想告诉你。”

也也不是不相信你、并依赖你。后面的话慕念晚没说完，但她知道他一定明白。霍靳深回头看她一眼，目光很柔和，沉默片刻，答：“嗯，我知道了。”

霍靳深拉下她拽着自己的手，手掌落在她的头顶，揉了揉，眉眼温润柔和，“好了，快去洗澡，别感冒了。”

说完，抽手出去。慕念晚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良久只是垂了眼睑去了浴室。等她洗完澡出来，食物刚好送来。她出来的时候他正在阳台打电话，听到动静转身，没有过来，只是示意她先吃东西。慕念晚打开盖子，拿过刀叉解决迟来的午餐。只是没什么胃口，动了两下就没吃了。眼神却始终落在背对着自己讲电话的男人身上。他开口的机会不多，大多也只是十分简短的回答，听不出什么内容。慕念晚盯着他的背影有些出神，那本就不连贯的话也就变得更飘渺，以至于她错过了某些关键性的讯息，才有了后来的悔不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