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盛世很容易,可进入董事长办公室倒是比她想的困难。慕念晚才从专用电梯出来,凌姝已经等候在外。“太太,霍董在开会,您随我来。”
慕念晚跟在凌姝身后,不轻不重的解释,“凌秘书,我已经不是霍太太了,以后还请唤我慕小姐。”
凌姝微笑着应好。直接将她带入了董事长办公室。“慕小姐喝什么?咖啡还是茶?”
让她进来却不见人,慕念晚明白这人是故意晾着自己,过来也没想过能多顺利,没有客气直接问道:“有酒吗?”
凌姝愣了下,似没想到她会直接开口要酒,还是大白天。但也只是一瞬,回答:“有的。”
“那麻烦给我倒杯酒。”
凌姝:“好的,稍等。”
凌姝出去,慕念晚坐在沙发上这才打量着办公室。三年过去,这里每一处都还跟当初的一摸一样。就连摆放的盆栽都是一样的。唯一不同的,应该是办公桌上摆放的相框。背对着,慕念晚看不到那是谁的照片,可心底像是被什么牵引着不由自主的就过去。她有些犹豫的拿过相框,当看清照片上的人时,瞳孔狠狠一缩。也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凌姝端着一杯酒进来。见她拿着相框,眼神也没任何变化,很平静的将酒杯摆放到她刚才坐的沙发前面的茶几上,“慕小姐,您要的酒。”
“如果慕小姐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说完,就要转身离开。“凌秘书,”突然,慕念晚将人叫住,手指紧紧捏着相框,想问什么却发觉自己什么都问不出来。有些事情显而易见,问不过是多费口舌。凌姝站在门口没动,像是等着她继续。最后,慕念晚也没问什么,只是将手里的相框放下,对她道:“没事了,谢谢。”
凌姝看了眼被放下的相框,点点头,转身离开。慕念晚回到沙发那边,他有意晾着自己她也没生气,就安静的喝着酒,沉默的看着窗外。脑子里却都是相框里的那张照片。是一张全家福。她、叮当还有他。叮当跟他应该是拍摄的,而她则是通过电脑合成一起的——一张全家福!霍靳深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窝在沙发里,一张脸有些苍白,像是没休息好,手里的酒杯空了,微阖着眸,像是睡着了。脚步不由自主的放轻,就连关门的手都格外的小心翼翼,可还是惊醒了她。慕念晚睁开眼,有些惺忪,像是不知道身处何处,看到站在门口的男人,思绪才一点点回到脑海,人也变得清明。她竟然,睡着了。窗外,不知道何时已经黑沉了下来。霍靳深松了领带,眉目深沉的让人猜不透。只是盯着她手里的酒杯时,眼底的阴翳会加重。见他回来了,慕念晚也不浪费时间。放下酒杯直接道:“我要见叮当。”
男人走向大班椅的脚步停下,转身似笑非笑的看着理所当然提出要求的女人,“凭什么?”
“霍靳深,你做这么多不就是让我来找你吗?现在我来了,不要问些冠冕堂皇的问题。”
彼此都清楚对方的心意,又何必虚与委蛇。所以,现在连跟他多说两句她都不愿。呵……霍靳深眉眼淡漠阴翳到极致,薄唇勾出极深的弧度,脚步一转,他直接来到慕念晚跟前,“那你也该清楚我要什么?”
“霍靳深,不要忘记三年前我们已经离婚了。”
慕念晚脸上带着笑,眉眼妩媚又冷淡,“三年前,你答应过我,放了我的。”
霍靳深盯着她精致的面容,淡淡的笑,“宝贝,你似乎忘了,我答应放你的前提是什么?”
手指突然掐住她的下巴,力道大的像是要将其捏碎,这一次这个男人好像无法在克制内心的怒火。“你配合,我放你。”
薄唇压下,几乎贴着她,霍靳深低低喃喃的道:“你食言,那我也没必要遵守承诺。”
薄唇狠狠的碾压在她的唇上,像是发泄又好像是失而复得的确认,像是要将她给吸进身体一般。直到彼此呼吸都乱了,才微微将她放开。挪到一侧,一并将她也抱到怀里,眼底的愤怒也散去了。手臂用力的圈抱着,轻蹭着她,“晚晚,回到我身边,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如果我不呢?”
慕念晚眼底是湛湛的冷意,只是唇瓣太过红肿娇艳,倒显得这拒绝有几分撒娇的意味。霍靳深往后靠在沙发上,嘴角勾起无谓的笑,“是么?”
他凝视着她,淡淡的笑:“那我可能会不大高兴,我如果不高兴的就不知道自己会做些什么了。”
“威胁我?”
她泠泠的勾唇,“只有混蛋才会做威胁女人的事。”
霍靳深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嘴角的弧度无谓又漠然,“于你而言,我早已经是混蛋了不是吗?所以我怎么做好像都没太大的区别。”
慕念晚抿唇,攥紧手指。从他身上起来,霍靳深并没阻拦。双手松开,见她站好但并不离开,眼底是盈着点点笑意,可女人随后的话却又让他怒极。“叮当我要,可我也不会回到你身边。你以为我真的非要依靠你吗?”
有些事妥协是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可也不是非他不可。如若触及她的底线,她不介意走另一条路。“你觉得季亦辰可以帮你夺回叮当?”
霍靳深交叠着双腿,瞳眸深的像是打翻了墨砚一般。“找到了海城专打这方面的律师,你觉得有谁可以胜过戚呈均?”
不咸不淡的一句让慕念晚的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他虽然暂时什么也没做,却清楚的知道他们所有的事情。这个男人就是这样的有恃无恐,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一样。忽然,慕念晚勾唇轻笑,她轻轻的道:“霍靳深,你好像总以为自己可以掌控所有事情。可三年前我可以脱离你的掌控,三年后我依旧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