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季总让起秘书做的。该酒店在寰宇旗下。”
那边秦逸顿了下,像是在思考,片刻之后又继续道:“好像是因为墨二小姐在酒店大堂莫名其妙泼了太太一瓶红酒,虽然太太当时也还了一杯咖啡,不过当时就被季总名人赶出去了。”
之前在总统套房听慕念晚和墨雪的对话,霍靳深也猜出一些。但听秦逸说完后,眉头仍旧有些皱起。眼底不悦明显。霍靳深将车停到一边,像是很烦躁,又抽出根烟,漫不经心的咬在唇边,烟雾袅袅,车内瞬间弥漫着烟草气。那边,久不等到霍靳深的回应,秦逸低声叫了声,“霍董?”
霍靳深垂眸,取下烟夹在指间,再开口语气都不好了,训斥道:“没看到她泼太太红酒,还给安排,你是想让她早点把我踹了吗?”
无辜躺枪都秦助理:“……”不能跟感情不顺的男人计较。“我知道怎么做了。”
秦逸低眉顺眼的回答。“霍董,如果没其他什么事我就先挂了。”
“嗯。”
霍靳深低低的应了声,看了烟燃尽的烟头,忽然又开口:“等一下。”
顿了下,他低声交代:“你去办一件事……”霍靳深重新启动引擎是在五分钟后,期间他又抽了根烟。最近,他的烟瘾好像格外的大。等他开到盛世大门,看着那停在大门口的熟悉车辆,霍靳深眯了眯眸。没多停顿,方向一转,直接就往地下车库驶去。却在刚要踩下油门时,被突然窜出来的女人挡住。潜意识的踩下油门停车,霍靳深面色阴沉的看着挡在车前的贺姝唯。这个时候她好像也已经顾不了这是在公众场合。伸开的双臂缓缓放下,然后用力撑在他的车头。两人就那样隔着挡风玻璃看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路边来往人员像是认出了两人,纷纷驻足观看,甚至有胆大的还掏出手机准备拍摄。霍靳深这才熄火下车,看都不曾去看她一眼,径自往盛世大楼内走去。贺姝唯顿了下,很快也跟着走了进去。顶层董事长办公室。霍靳深扯了扯领带,满目的不耐,“我很忙,你只有五分钟的时间。”
贺姝唯紧咬着唇,双手死死的揪紧。现在连跟她说话都是按分钟来计算吗?刚才如果不是怕事情闹大,他是不是连跟她谈一下都不愿意了。贺姝唯感觉心口一阵拉扯的疼。“你真的要赶尽杀绝吗?”
她沙哑着嗓音问。她最近求了太多人,给出的所有答案都统一,询问是她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让她去道歉,或许还有转机。从一开始就不是电影存在问题,是一开始他就没想过让她的电影上映。或许,他自己都清楚抄袭的根本不是她。更甚至于,慕念晚手中《风华》的剧本或许都跟他有关。不然,迦南怎么会突然将时隔三年的作品交给慕念晚。她甚至还想,或许迦南这次这样自毁前程的帮助慕念晚,也跟眼前的男人有关。为了一个慕念晚,他好像连过往的底线都没有了。是不是只要是她说的,就算是杀人放火她都会去做。霍靳深抬眸看她,目光没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他只是聊胜于无的勾了下唇,回答:“我以为你很清楚。”
贺姝唯绷着脸,垂在身侧的手捏紧,“霍靳深,你真的要这么狠心吗?”
她是清楚。慕念晚要的是什么?她要自己去警方承认蓝夭夭的死跟自己有关,她要的是她为蓝夭夭的死付出代价。那样跟赶尽杀绝又有什么区别?“我们的过去难道还抵不过她的一点臆想?”
“是不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贺姝唯又问。眼神也渐渐变得疯狂,“她在你心里就真的有这么重要?”
如果当初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表现出这样的十分之一的在乎,她也不会在死里逃生之后提出分手。没有女人在被自己的男朋友掐着脖子威胁之后还能权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她忍耐着,等着他回来后跟自己解释,道歉、安慰。可是他了?回来了,可什么都没做,之后又是长时间的消息。她大腿受伤,在医院住了一个月也不曾见他一次。她是他的女朋友,不是随随便便的阿猫阿狗。更别提这次受伤还是因为他。却连一次等他来看自己的机会都不曾有。她自然不甘心,也生气。这才在他消失三个月后再出现后愤然提出分手。却没想到,他仅是看了自己一眼后就答应了。贺姝唯红着眼眶,她过去,忽然一把拽住霍靳深的手,她低哑哽咽的道:“阿深,真的不行吗?为什么她就可以,我却不行?”
同样都是分开,同样都是三四年,为什么慕念晚可以让他费尽心思也要重新夺回来,而自己却不可以?霍靳深盯着她,目光有些深幽。为什么不行?两年前寒川也问过相似的问题。“都是将你甩了,你不过是用了三个月时间就从与小唯的分手事件里走出来,甚至还迅速喜欢上了一个未成年女孩;可她你却用三年布局就为了让她回到你身边,为什么?”
他的两段感情,顾寒川都看在眼里,没人比他更清楚。他当时怎么回答的?“一个是可以结婚,一个是让我想结婚。”
这或许就是区别。人一生或许会有很多个可以结婚的,但让你想结婚并且甘之如饴的恐怕只有那么一个。而贺姝唯是前者,慕念晚是后者。这就是区别。贺姝唯眼神皲裂。他的话并不刻薄,却让她跌落万丈深渊。闭了闭眼,内心翻涌着惊涛骇浪般的怨恨。她再睁开眼,嗓音更是沙哑得不像话,“所以,我没得选择是吗?”
霍靳深觑她一眼,冷漠开腔,“我说了,你只要满足她的要求。”
“去跟警方承认是我害死的蓝夭夭?”
贺姝唯冷笑一眼,对上他的目光,“所以,你也相信蓝夭夭的死跟我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