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那样无所畏惧的瞪着她。这样的表情是戚呈均第一次见。从两人在海城的第一次见面开始，她对自己几乎都是尊金和畏惧。适当的距离，不会逾矩半分，更别说在他面前表露自己最真实的情绪。那些举动都是他几年下来半强迫养成的习惯。她习惯了被动的承受，喜不喜欢他其实并不能看得那样明白。此刻，她怒视着自己，眼底全都是对他的不满。这样的目光让戚呈均心情愉悦了不少。“不高兴？”

他轻笑着问。她难道还应该高兴吗？陈玄再次垂下脑袋，不说话，只是去抽自己的手。奈何他的力气不大，却始终让她无法如愿。瞧着像是赌气的小女孩，戚呈均菲薄的唇勾了勾，无奈开口，“无论我接不接受这个案子，对慕念晚的计划都不会有任何改变，你不用为此担心。”

陈玄抬头，“你是说你不会用心帮她？”

戚呈均失笑，他笑着摇头：“不管是谁，只要我接下这个案子就会对当事人负责。”

这是他身为律师的职业操守。闻言，陈玄再次抿紧了唇。戚呈均一瞧就知道她又不高兴了。拉这她的手指捏在指间把玩，漫不经心的继续道：“让我结下案子的也是霍靳深。”

陈玄猛然抬头，一双眉却皱得更紧。不将晚晚的案子交给君泽，却让他去接贺姝唯的。所以，到最后还给这个女人留一丝退路吗？亏她以前还想着劝一劝晚晚，现在她该庆幸没做这样的傻事。戚呈均一眼就看出她在想什么。有些事情本不想跟她多说，但不说她好像会想更多。“这么做是因为我，与这件事无关。靳深也没想手下留情。你别误会。”

因为他？为什么？陈玄想到最近听到的流言蜚语。说两人之间因为一些事情出了嫌隙，所以君泽才不接慕念晚的案子。现在他又接下贺姝唯的，又说这一切都是因为霍靳深吩咐的。所以，这也是一个局？戚呈均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总之，你别乱想，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帮慕念晚的律师是这方面的专家，不会有问题的。”

“比你还厉害？”

这句话也不知道哪里愉悦到了他，陈玄就见本就如沐春风的男人那只始终牵着自己的手指摩挲的动作越发的温柔，“嗯。”

对他，她好像从来都是坚定的信任。有这种信念倒是不错。而陈玄听到他肯定的回答，却是放心了。能得他承认比自己厉害的，那一定就是真的厉害。而她一点都没意识到，自己对他几乎是毫无保留的信任。只要是他说的，她几乎都会毫不犹豫的相信。所以以后，当这份信任被彻底推翻后，她一度绝望。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再说现在，有了戚呈均的保证，陈玄总算是放心。不过，对于他跟霍靳深弄这么一出也有些好奇，可也没多问。有些规矩她还是知道的。很多时候他不说她就不会去问。另一边，结束与陈玄的电话，慕念晚也没了看书的兴致。将书本往旁边一放，自己则去倒了一杯水，她慢慢喝着。脑海里想的却是刚才的电话内容。她知道秦玥和贺东辰其实早已经联系了律师。先是去叮当的学校冒名要见叮当，现在又找戚呈均，她想要做什么？一面想着力挽狂澜，还是想着在输得一败涂地时再绝地反击？有关案子就算请来戚呈均她也没有胜算，这一点她几乎可以断定。她未必不清楚这一点，却还是这样做了，为什么？慕念晚拇指与食指摩挲了两下，她以为贺姝唯最要找的会是自己，却没想到她会把目光放到叮当身上。她对付她，好像向来都喜欢从旁人身上下手。多年不改。手指猝然捏紧，眉眼涌出暗沉。盛世顶层。霍靳深双腿交叠端坐在大班椅上，前面秦逸汇报所查，“最近季亦辰那边很安静，不过昨天倒是突然查了小少爷学校的监控。”

霍靳深凝眸。查叮当学校的监控，为什么？他头也不抬，“继续。”

“我也让人去查了下，但在季亦辰的人查过之后就被人删除了。”

“是他的人做的？”

霍靳深问。秦逸摇头，“目前还不清楚，不过很有可能。”

所以那通电话是告诉晚晚监控内容？去学校的监控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跟叮当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