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手指贴着她的头皮，霍靳深没动，可怀里的人一个劲的哼哼。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润润的，像是他不给揉下一秒就会哭一样。霍靳深皱眉，“真的很难受？”

慕念晚用力点头，像是怕他不信，又弱弱的申明，“很难受。”

这模样，就跟个小可怜似的。没有平日的冷清尖锐，乖巧的让人想要将她揉进骨子里。霍靳深挽唇，就那么笑了。手指自发的开始给她继续按揉。不过却是将人从自己腿上抱到一旁坐好。慕念晚显然不喜欢这样的姿势，爬着又要坐回去。霍靳深警告，“那样不好按，你想不舒服？”

他对她一直都没有抵抗力，忍着不碰她不过是不想她明早醒来后后悔。既然已经答应放手，那就没有必要再给她添烦忧。而且，他也不敢保证，如果再碰了她，他还能停下。慕念晚撑着男人的胸膛，对上他低垂的眉眼。眼底毫不掩饰的欲一望，像是卷积的深渊，轻而易举能将人给吸进去。慕念晚抬手摸上他的眼睛，傻傻的笑：“真好看。”

那点想将人就地正法的想法也因为此刻她简单的笑容而不得不压制着。手轻扶上她的腰，防止她摔下去。低头淡淡的笑了笑，“我好看还是季亦辰好看？”

慕念晚盯着他的脸瞧了好一会，像是在思考。“你好看。”

很快她给了个令人满意的答案。霍靳深轻笑。还算有点良心。脑袋又低了一点，掐着她的下巴，低低哑哑的声音满是蛊惑，“既然我好看，那不要走了好不好？”

到底没能克制住内心的欲一望。不要走，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留下来，你想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然而，醉酒后变得迟钝的人却在这个问题后，立刻变得颓丧。慕念晚一下子没了笑容，她靠着男人的肩膀，迷迷糊糊的，“要走的，他，他……。”

之后便没了声音。靠在肩膀上的小女人已经熟睡了过去。霍靳深垂眸看着陷入沉睡的女人，眼底深谙一片。前面开车的司机突然低低的开口，“先生，回东云海吗？”

他是东云海的司机，以前大部分时间都是用来家接送太太，不过最近太太都没回去过。而且他是看到太太收拾行李离开东云海的人之一。所以，这会倒是不知道该将车开去哪。霍靳深又扯了扯本就松垮的领口。沉默良久，才道：“去酒店。”

从壹号公馆出来，季亦辰靠坐在后座，温润的眉目覆上了冰霜。指间夹着根香烟，看着车外，神情莫辨。可曹旭知道，老板这会心情很不好。霍靳深走后，他们没多就也跟着出来。目的达到，这样的应酬老板一般是不会多留的。可谁都没想到慕小姐这个时候也会在这里。而且还……曹旭忍了忍，没忍住：“先生，刚才您为什么不将慕小姐带走。”

他都听到了，慕小姐夸老板好。而且让霍靳深就这么将慕小姐带走，而慕小姐又醉了，谁知道回去后会发生什么。就算他们是夫妻又如何？一段快走到尽头的关系，别因为这一晚再横生枝节。季亦辰没回答。他又怎么会不想带走，可他知道，就算他过去晚晚也不会跟自己走的。晚晚跟霍靳深之间，从来就没有过他的位置。所有的一切不过都是他的一厢情愿，甚至于很多事情他都还不能表现出来。只是被她察觉一点，她就已经开始要避开自己独自离开。如果他刚才出现，那本就薄弱的纸，怕是会彻底捅破。他知道，在晚晚的事情上，他不能急。沉默片刻，季亦辰冷声道：“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

曹旭回答：“一切都准备好了，不过蓉城那边好像越来越严重了，先生，真的要过去吗？”

让慕小姐离开霍靳深，有的是办法，没必要用让自己也以身犯险。季亦辰嗤笑，“你觉得其他办法可以让霍靳深上勾？”

这个世界，除了晚晚，怕是难有人可以让霍靳深不顾一切。而且，他要的是永绝后患。只有人不在了，他才能后顾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