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的高烧,又怎么可能真的做到不害怕。身边没有可以信任依赖的人,那种无助慕念晚到现在都无法忘却。她倔强的小模样,还有那不自觉流露出的怨怪目光都让霍靳深软了心思。“你乖乖配合路飞白,他一定可以治好你的。”
到目前未知还没有治愈的案例。慕念晚知道有多困难。再加上她自己病发的厉害,到底会怎么样没人可以保证。可她没反驳,道:“我知道。”
“霍靳深,”突然,她又低声唤道。声音有些小,霍靳深脚步不着痕迹的往前挪了挪。“嗯?”
“为什么要过来?”
她沙哑的问。霍靳深闻言好笑的道:“你不是知道原因吗?”
“可是我们不是要离婚了吗?”
为了一个要离婚的女人连命都不要值得吗?霍靳深自嘲的笑笑。如果可以,他也不想来。可谁让她就算不要自己,在他心底也比任何人甚至是他自己都要来得重要了。“离婚了就可以不用为了你拼命了是吗?”
霍靳深漫不经心的反问。慕念晚咬嘴。不是听不出他话中的讽刺。她抿唇:“我没那个意思?”
“你不用有负担,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更何况你遇到这些事情其实有一半也是因为我。不论出于哪一方面我都不可能坐视不管。”
慕念晚抬眸看他。霍靳深凝视着她憔悴的面容,喉头滚了下。须臾,又将视线移开,淡声道:“之前路飞白说你执意要见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慕念晚还想说什么,却被他突然岔开话题。顿了下,慕念晚顺着他的话题道:“有人想利用我对付你,你知道是谁吗?”
怕他不愿意跟自己说,慕念晚又解释道:“如果你有怀疑的对象可以告诉我吗?这样我之后也能有所防范。”
不能再让自己成为让他陷入险境的软肋。霍靳深站在原地,一双眼就跟被墨染的一样,“你放心,这种事不会再有第二次。”
慕念晚目光一缩,知道他误会自己的意思了。想要解释,“我不是怪……”你的意思。“事情我会处理好,等蓉城的事情解决了,我会送你离开。”
四目相对,他第一次说得那样平静,“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唯独不是他身边。被子下的手攥紧,慕念晚微微阖着眼,没反对可也没应允。“我没事,你别在这里呆太久。”
像是不知道该继续什么话题,也是不想再跟他谈所谓的“离开”,慕念晚索性闭上了眼睛。望着她明显“驱逐”的意思,霍靳深抿紧了薄唇。顺从的没再说什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后,转身出了房间。慕念晚病情发展的很迅猛。像是宁静过后的暴风雨,一发不可收拾。第二天她就出现了呼吸困难,必须全天呼吸机,身体内部也出现了各种病变。房间外,霍靳深通过打开的房门看着病床上扎满管子的慕念晚,一双眼就跟被血染红了一样。他阴沉着眸子,拽着出来的路飞白往另一端走去。确定所有的对话里面的人都听不到,这才低吼,“为什么她的病情发展的这么快?”
慕念晚的病情算是所有被感染的人群里恶化得最快的那一个。路飞白紧拧着眉头,脸色也很不好看。“应该跟自身的体质有关。”
有些人天生体质弱,对一些病毒的抵抗力不强,无法自身免疫,病情恶化自然也就比那些可以部分免疫的人要恶化得更快一些。而慕念晚就是那种自身体质极为不好的人。霍靳深幽邃的瞳眸力都是猩红,痛苦而绝望。他自诩任何事情都能游刃有余,可面对她躺在病床上再一次体会到了那种无力感。她的体质本就不好,现在更差。她才从监狱出来,那里又怎么可能将本就娇养的她养好了。都是他的错!如果最初的雨夜,他没有固执的想要将她留在身边,或许她又不会面临这一切。第一次,霍靳深质疑当初强迫她留在自己身边是否正确?“你还要多长时间才能找到攻克的药物?”
霍靳深沉声追问。路飞白没能立刻回答。因为这种事情他真的无法给出确切的时间。其实,是有进展的。但,他找到了一种药物对那些病毒有攻克效应,但还有种成分他不确定。路飞白将结果告诉他。“首先需要实验确定最后一种成分,再进行临床实验,之后才能用于治疗。”
光是听过程所需要的时间就不短。“可以直接进行临床实验吗?”
霍靳深问。路飞白几乎没有考虑的就摇头,“不行,太危险。”
稍微别说成分的区别,就是一点剂量的区别都会产生难以挽回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