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大夫不想帮忙,更多的时候他也是无可奈何。作为大夫,谁能眼睁睁的看着病人明明可以医治却没办法得到医治。但他不是做慈善的,不是说谁没钱他就能免费帮着医治的,不然他自己也活不下去。说到底,谁不是努力的活着呢!他们这些小老百姓,家家户户的日子都过得清苦的很。可安氏一听大夫的话,则有点绝望。不能赊账,又拿不出那么多的钱来,难不成就让浩浩等死吗?“哎呦喂,这日子怎么过下去呦!呜呜呜……浩浩要是活不了,我也不想活了!”
安氏嚎啕大哭起来。安氏哭闹完,看向了宁大初,不满的指责起来,“文儿他爹,你咋还干站着呢?也不知道想想办法!你儿子都这样了,你还和没事儿的人一样,一点都不知道着急!呜呜呜……你也是个没良心的哩!”
宁大初有点儿脑壳疼,走上前来道,“你这婆娘说的是啥话呢?我是浩浩他爹,我的儿子我能不着急吗?可是咱家没钱啊!我……我也不晓得怎么办才好呢!”
安氏本来还指望着宁大初这个主心骨能够发挥点作用,没想到宁大初啥都干不了,顿时对自己这个男人颇为失望。以前宁大初好歹还在镇子上干活儿,能够挣到点钱,现在回来了,活儿也没有了,在家里屁用都没有,现在碰到了这么大的事情,更是一点儿主意都出不着。谁家出了大事儿,不是男人先顶着?怎么到了她家就不一样了呢!宁芸虽然和安氏赌气,到底是大房人,肯定站在大房这一头,便出面说了句,“爹,娘,这事儿都怪宁瑶,要不是她好好的买了一匹马回来弟弟也不至于受伤。反正是宁瑶家的马踢的,这件事就得宁瑶负责,二十两银子的医药费也得宁瑶来出!咱们大房没有那么多钱,可是宁瑶有呀!这点钱对她来说肯定是小意思。”
宁大初和安氏一听,顿时觉得宁芸说的很有道理。宁瑶的马踢得,总得负点责任。不说二十两银子全赔吧,多少得赔一点,这样浩浩还有医治的希望。安氏叉腰气势汹汹的同宁瑶骂道,“宁瑶,你这个贱蹄子,家里的畜生伤了我家浩浩我就不说了,他这么小这一次就遭了这样的罪呢!治伤的银子必须给我赔!不然我和你没完!”
宁大初也跟着道,“宁瑶丫头,这是你家畜生伤的人,你这个当主人的总归得付点责任!我家浩浩不能白受伤吧?”
宁瑶的眉头拧了拧,觉得有点儿可笑。讹人也不能讹到这个份上吧?虽说是她家马踢得,可是别人不踢怎么就好好的踢宁浩?还不是这个孩子管不住自己,非得伸手去打,去招惹她家的马!最重要的是安氏看了后也不阻拦,不去管宁浩,放任宁浩的行为。她之前还特意提醒过了,惹毛了她家的马,她不负责。安氏不仅不把她的话听进耳里,反而和她起了争执!说出那么多难听的话。在她阻拦不听的情况之下出了事,又把责任怪到她的头上?真是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特意的提醒不放在眼里,一出事儿了就赖上了你!还没等宁瑶回话,宁芬那火爆脾气的就有些忍不住了,直接开口怼回了一句安氏和宁大初一句,“大伯父,大伯母,你们莫不是来搞笑的吧?这事儿又赖我们家了?我姐之前说了让浩浩别乱打马,别碰,大伯母,你听了吗?你不仅没听劝还把我姐给说了一顿。你要是听了我姐的话浩浩能被踢?要我说要怪还是怪大伯母你自己!浩浩还小不懂事就不说了。你一个大人也跟着他一样不懂事?明明知道危险放任着不管?孩子出了事不反省自己,反而赖到别人头上!我告诉你,这二十两别想我们二房出!”
宁瑶瞥了一眼宁芬,这小妮子怼人骂人的样子还真有几分可爱呢!这些话说的,噼里啪啦,嘴里和放炮仗似的!那气势,顶呱呱的,让人不敢随意的欺负了去!做人就得这样,你要是太柔弱了,别人只会逮着你欺负,可是如果你强势一点,别人就不敢太招惹你了!宁大初听了宁芬的话后有点不知道怎么反驳,安氏虽然心里清楚,可是却依旧厚着脸皮道,“那也不行,你家畜生踢得就得负责。二十两银子我们怎么拿得出来?你们二房有钱拿点银子咋了?呵呵,有这么多钱买一头畜生回来就不能拿点钱给浩浩治伤?浩浩好歹也是宁家人,和你们一脉相连吧?”
宁瑶听了安氏这不要脸又理所应当的话有些反感。倘若好声好气的和她说,估计她看在一家人的面子上会愿意给一点,毕竟是她家的马伤的,看在道义的份上她帮着治伤,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孩子治不好去死。但她不喜欢别人理所当然的态度!和她讲道理她会好好说话,但是如果和她强横,她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今天这二十两银子她真的拿出来了一部分,估计安氏不仅不感激,反而会觉得理所应当,甚至可能怪罪她怎么不把二十两银子全拿出来。所以对于这种人并不值得同情,也根本不必去帮助。她要帮的是那种明事理的人,至少懂得感恩,而不是像大房一家子这般。“大伯母,我们二房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是辛辛苦苦的挣来的。什么时候该出钱,什么时候不该出钱我心里清楚的。这件事情别想在我们二房这儿拿到钱。”
宁瑶冷冷的冲安氏说了句。本来这件事情二房就没有做错,所以二十两银子也不该是他们出的,宁瑶才能够说的一脸坦然!安氏坐在地上,抱着宁浩,开始哭闹起来,“大家看看呀,评评理儿,人家的马把我儿子踹了还不愿意负责!呜呜呜……明明有钱不愿意出,这是活活的逼着我儿子去死呀!我家浩浩还这么小,她是怎么忍心的呦,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