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端雅淑女。”
“他们家的名号怎么那么多?”
尹靖雁打了个哈欠,靠在车辕上,“看样子,他们也是要坐船,去盛京么?”
“不清楚。”
华世宜说罢,崔子安也从另一辆马车上下来了,与崔玉嫦并排走着,然后听了护卫们的禀告,将目光投了过来,正巧与华世宜那不屑又冷漠的目光在空中对碰上。崔子安眯起眼睛,这姑娘,好眼熟。崔玉嫦淡淡瞥来,按照多年的修养与礼教,对那边微笑颔首。女帝当政,现在的名门淑女也可以不用带面纱出门,不过崔玉嫦这么一笑,茶寮里那些百姓倒是看得有些痴了,好一个白玉一般的美人啊,毕竟在这乡野之地,哪有这么白净的女子。崔玉嫦显然很喜欢这种目光,她垂眸,用只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问道:“弟弟,你在看什么?”
“我觉得我好想在哪见过那个姑娘。”
崔子安疑惑道。“你别忘了我们去盛京的目的,像沈香那样的破落户,你可不要又昏了头。”
崔玉嫦语气中充满轻蔑,前面的车马行囊虽多,可是马车上连家徽图腾都没有,能是什么好人家?顶多是那些不尊朝廷法规的商贾吧。崔子安眼眸中闪过厌恶,沈香一事,害他被江陵县百姓诟病,把程硕那件事都算到了他头上,害他崔氏的声誉有损,族中长老知道来信将他骂的狗血淋头,他自然也恨上了沈香。“姐姐放心,我心中有数的。”
崔子安如此受教,崔玉嫦便不说什么了,继续换上那副如沐春风的笑容,带着丫鬟向前走去。他们一群人人数众多,茶寮势必挤不下,但是华家是先来的,没道理给他们让座,剩下的便是一些门边的小板凳,除非就是把百姓们赶走,让他们崔氏的人坐下。华世宜好整以暇,在他们来之前,拉着尹靖雁坐了下来,且看仁孝礼仪治家的崔氏会如何?刚才远,崔子安没看清楚,凑近一看,他确定了,当即脸色一变,撇开崔玉嫦就上前一步道:“人生何处不相逢,又与二位姑娘见面了,相爷可在?”
华世宜与尹靖雁对视一眼,“哟,这不是崔家少爷么,程大人没问你要姑娘么?”
崔子安笑容凝固在了脸上,他眨眨眼,垂下头淡笑,“之前是有些误会,既然大家有缘在此地相逢,二位姑娘就别打趣在下了,这位是我的胞姐。”
崔玉嫦不傻,看崔子安那副样子,又提及卫相,便知道这群人不是刚才自己想的那种寻常商贾人家,一定非富即贵,与卫卿有牵连,当即也上前行了闺中平礼。华世宜少时见过崔玉嫦,还有些龃龉,所以对此也只是淡淡一笑,尹靖雁随便摆摆手,颇有些男儿气,看的崔玉嫦下意识以袖遮面,心中腹诽,好生粗野。崔子安一味说话,才发现与她们同桌的还有一位清瘦男子,身板挺的笔直,只是头垂着,静静喝茶,身上有种疏离的书卷气,不由对他多注意了几分,随后,他诧异地认出来了。“鸿熙?”
崔玉嫦闻言低眸,看清了师鸿熙的面容,果真也是有片刻错愕。姐弟俩对视一眼后,师鸿熙抬起头,他与甘云梦面容一样,若是不笑,就是凌厉刚毅的,加上大病初愈,身子骨消瘦的厉害,明明合身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仿佛空架子似得。眸光冷的惊人,仿佛在看死物,他讥诮的扬起唇角,“好久不见。”
是好久不见,自打师家没落,崔氏就不曾来往了。崔子安少时也与他时常谈论经史,算得上是兄弟情深,只可惜……师家不中用,这份情,自然没必要留着了。“是啊,鸿熙怎么会与这两位姑娘一起?”
崔子安问道,他才不信,师鸿熙能攀上卫卿,这两个女子指不定是卫卿的女人,与他同席而坐,是不是太过亲密了?“我与自家妹妹一起喝茶,也需要向你报备么?崔氏是喜欢插手别人家的事,一贯喜欢教人如何为人,不过是不是管太宽了?”
师鸿熙讲话一直能立刻拿捏住别人的短处,当即,崔子安脸上便红了。他强忍拂袖离去的冲动,把注意力放在了他的话上,他自家的妹妹?师家并无什么亲密的亲戚,没落后根本就没人来往,能被师鸿熙称得上一句妹妹的,难道是华家那个小女儿?清如的妹妹?崔子安能想到的,崔玉嫦自然也能想到,二人将目光投到了华世宜与尹靖雁面容上,当即便从回忆里,锁定了华世宜。少女的目光清亮,透着一股灵气,此时也任由他们打量,毫无避讳。“原来是世宜啊,这车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