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就后悔了呀。”

华世宜眼眸一沉，“所以，真的是你始乱终弃，抛夫弃子？”

韩夜笑吟吟转过头，“华大人不亏是女官榜首，用词精准干练。”

“呸，我根本没怀孕，上哪找个便宜儿子啊。”

“你忘了？当年你救我的时候，说出去打兔子，兔子没打到，把这孩子给顺回来了，他的名字，我可是为你而起的。”

韩夜说的深情，华世宜再想想韩念的名字，竟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若是真的，韩先生可谓是深情儿郎了，世间少有。”

“嘁，等那么几年就是世间少有了？”

卫卿不屑道。“应该是吧。”

华世宜怔怔道，还没等卫卿回答，她继续道：“那你怎么跑了？你们不是夫妻了么？”

“我，我当时喝多了，也不知道怎么莫名其妙的就拜了堂，然后第二天我也没想走来着，他偏偏跟我说什么以后给我做饭洗衣服带孩子，说了一大堆，我一害怕，就跑了。”

“然后这一跑，就是六年。”

韩夜说到这，声音轻颤，华世宜都能脑补到一个美男子被负心女人伤害后的画面了。“这事，你确实不大地道。”

华世宜摇头叹气。“不是，你长本事了呀，还敢跑来找我？还装什么天下第一钱庄韩先生。”

尹靖雁来了火气，叉腰问道。“这可不是装的，不是你说的么？你最喜欢钱了，所以我这些年一直努力赚钱，现在我很有钱，夫人何时回家呀？”

韩夜低声问道，颇为讨好。“啧啧，听听，当真闻者落泪见者伤心啊，尹靖雁，没看出来啊，天下第一钱庄的夫人就是你。”

卫卿忍俊不禁，对华世宜道：“你大概没听过，这些年一直有个传闻，说是韩先生喜欢燕子图案，什么东西都是以燕命名，原来是这个缘故。”

尹靖雁也慌了神，这突然冒出来的便宜丈夫加上那个自己捡回来的拖油瓶都眼巴巴盯着自己，登时有些面红耳赤，满脑子拿着包袱是南下好，还是北上好，路线都快想好了。华世宜过去一把拉着她到了亭子外头，低声问道：“你当真跟韩先生拜了堂？”

尹靖雁怔怔道：“或许吧。”

“啧，这么大的事，怎么能是或许吧！”

“不管是不是，你声音听起来有点兴奋啊？”

尹靖雁瞪着眼睛道。“我当然兴奋了，本来还以为很棘手的事情，一下就解决了呢。”

“嘶，我才不跟他走呢，你自己想办法。”

“雁儿，这可是关系国计民生的大事。”

华世宜学着韩夜的语气。尹靖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闭嘴闭嘴，我心乱得要死，你别跟我说了。”

她正不耐烦呢，身边出现一双小手，韩念仰着头，睁着大大的眼睛，开口道：“阿娘，念儿很想你的，现在我和阿爹很有钱，你别跑了，好不好？”

尹靖雁看着这个孩子，原本觉得有点邪门，现在看着，就想起了六年前把他捡回来的那一幕，怎么就长这么大了，她挠挠头，“我还没想好，你们别急嘛。”

“不急不急，雁儿慢慢想，我和念儿等着。”

韩夜凑上来，半是哄，半是骗的语气说着。-回去的路上，华世宜是跟卫卿一块走回去的，韩夜没跟着，尹靖雁耷拉着脑袋，边走边踢石头，不紧不慢跟在后头。华世宜看了一眼她，感慨道：“这么看来，韩先生是一直在找靖雁，而且在我们去赌坊的时候，他就发现了靖雁，是与不是。”

大概更早，卫卿没说，只是点点头道：“应该是吧，如果她愿意回去，韩夜想来会很乐意跟我们合作。”

“看靖雁的样子，真的挺排斥的，难怪她老是说男人都是洪水猛兽，难怪赌坊的名字叫燕归来，其实应该是雁归来，看来韩夜也是刚知道靖雁的身份，他应该一直以为靖雁的雁是燕字，所以这六年来，他都找错了。”

华世宜沉吟道。“应该是你猜的那样。”

其实连卫卿自己也没想到，尹靖雁居然是这件事的关键人，还跟韩夜有这样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