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这些,他才发觉自己好像知道姜芮书很多小爱好,不过老师的那些信息准确性有待确定,就比如老师说姜芮书软和温柔的女孩子,但认识姜芮书这么久,他一点也不觉得姜芮书性格软,相反,很多时候她比很多人要强硬。在法庭上不会轻易退让,不管面对什么样的当事人都坚守着原则,甚至——“你以前在法庭上跟当事人打过架?”
他忽然问。姜芮书感觉鱼钩被拽住,正准备收线,听到他的话差点脚下一滑,摔进水里去。因为这一滑,鱼跑了。她怒目而视,“谁说的?!”
这话题转的也太快了,跑车漂移都没这么大转折。秦聿语气轻松道:“这事在S市律界流传已久,说你一脚把当事人踹到墙上,被人家告故意伤害。”
“那是污蔑!”
姜芮书义愤填膺,“不是我先动手的,是那个当事人被妻子戴绿帽,但情况对他不利,他自己拿不出证据来就说我收了他妻子的钱,我劝架他朝我动手,我就动了一下脚,谁知道他看起来那么大个人弱得跟鸡仔一样,直接撞到了桌子,差点把桌子撞倒,没飞到墙上。而且我是正当防卫,有监控作证据,最后连案子都没立起来。”
“听说你还在法庭上抓过通缉犯?”
姜芮书顿了下:“……这又谁说的?”
“你们法院经久不衰的传说,说你一只手撂倒两个通缉犯,还有个受伤不轻。”
当初他知道主审法官是她,特意打听了一些她的消息,就听到了这个传闻。“……”姜芮书觉得自己的形象还能挽救一下,“那次我是没事去旁听了刑庭的一个庭审,没想到被告人的两个同伙也去了,中途被认出来要跑,我当时坐在门口那个位置,正好我那时候在练拳击防身,就出手了,谁想他们也不经打……”一拳一个,有个被她打断了鼻梁,但这事后来给她算立功了,还做了表彰,可不是她欺负人。她说自己不是喜欢暴力的人,就听秦聿又问:“你曾把一个爱慕你的当事人送进了监狱?”
这误会可大了,她马上解释:“那个当事人根本就不是爱慕,他在外面养了小三小四被妻子发现,他妻子诉讼离婚对他大不利,他就是想跟我套交情徇私枉法,结果被我发现他偷税的事儿,这种辣鸡就该反手一个举报送给国家劳动改造。”
“你还曾经把当事人气得心脏病发?”
姜芮书脸都僵了,“那个人病发不能怪我,庭审的时候她叫了十几个人高马大的大汉坐旁听席里,说那是她干哥哥,话里话外让我偏向她,我就客观地告诉她妨碍司法公正会判几年,庭审是直播的,全国人民都能看到,她自己吓得病发。”
啊,她突然发现自己单身多年可能不是偶然……辣鸡当事人,害她风评!秦聿嘴角微微一弯,又道:“我还听说……”“你哪来那么多听说?”
姜芮书怒道,“你就不能听说点好的事?我办了那么多案子帮了那么多人,人家都说我夸我公正清明,你在我手下办了那么多案子还都让你胜诉了呢。”
“我胜诉是我的本事,跟你没关系。”
姜芮书哽了一下,反击道:“你别大哥笑二哥,听说你取证的时候差点让对方证人睡了。”
秦聿一下子笑不出来了,“谁说的?”
“那时候我还没毕业,系主任特别教育我们取证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人身安全,全校都知道。”
秦聿瞳孔地震,“这纯属子虚乌有!”
姜芮书摆摆手,“知道你没有失去贞操,不然铁处长也落不到你身上。”
“姜芮书!”
“听说你当初也在法庭上打过人,还是一打几,把人家一家子都送进了医院。”
姜芮书发出了一模一样的询问,都是跟当事人干过架的人,他怎么意思说她?秦聿忽然觉得自己真是搬石头砸脚,忍耐道:“我是自卫,对方和家属一起打我的委托人,我不能坐视不理,之所以进医院都是他们想讹诈。”
最后他让他们败得一塌糊涂。“我还听说你因为跟委托人闹矛盾,让委托人被判了无期。”
秦聿感觉脑门青筋要跳起来,“……那都是他自找的,不可能无罪还要做无罪辩护,我坚持做罪轻辩护,这丫的就举报我教他作假供词,被我戳穿后他解除委托关系,找了个愿意给他辩无罪的律师,但他那个案子证据确凿,坚持无罪让审判长认为他毫无悔意,最后做了从重判决。”
姜芮书哦了声,“我还听说有个痴心女子爱慕你,经常故意犯事儿找你代理,只求跟你亲近些许,有没有被感动到?”
想起这事,秦聿差点爆粗,“那就是个神经病!”
“可我听说人家是个大小姐呢,不然你律师费那么贵,哪能三番五次找你代理?”
秦聿深吸了口气,“你哪儿听说我那么多事?”
姜芮书反问他:“那你又从哪里听说我那么多事?”
“你是主审法官,我自然要打听一下你的信息。”
姜芮书悠悠道:“我就是随便听说的,大概是你在律界太有名了吧,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传得到处都是。”
才怪,当然是她刻意打听的,看看他有没有什么隐藏的白月光啊朱砂痣啊,知己知彼方可百战百胜。这些事不是有意打听不会知道,秦聿问:“是不是许旭他们传的?”
那几个人总输给他,最乐意看他倒霉。“这我不知道,就有时候群里有人说几句,具体谁我没印象了。”
“什么群?”
“我的同学群,你要加吗?里面很多你的迷弟迷妹。”
秦聿一听更不想加,他最不耐加什么群,还是别人的同学群。不过他也不是很在意这些事,律师的较量永远只在谈判和庭审之中,他不缺这点虚名,更不会把时间放在这些无用之事上,胜利能证明他的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