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格。”
薄南辞回。沈襄走去衣柜边,拉开第一个格子,果然就看到了两小瓶玫瑰洗发露。她看着牌子发呆。这是她以前经常为他准备洗发水牌子,薄南辞还保持着她们结婚时的一些习惯,挺不容易的。沈襄拿起洗发水,走到浴室门口。门隙了条缝,一支沾了泡沫的手臂伸出了出来,沈襄把洗发水递过去,薄南辞可能是不太方便,一只手胡乱到处摸索,沈襄弯腰,把洗发水往他手里塞,然而,薄南辞的手总是与她的手摩肩而过。“薄南辞。”
沈襄以为薄南辞故意的,所以,有点愤怒地喊了他一声。“我眼睛里进洗发水了,看不见,要不,你放到地上敲一下。”
沈襄往里看了看,果然就看到了满头白泡泡的头发,眼睛也闭着,看来是真瞧不见,她弯腰,把洗发水放到地上,并且轻轻敲了下。薄南辞听到响声,伸手去拾地上的洗发水。脚下一滑。砰澎。“薄南辞。”
沈襄尖叫一声,她推开门进去,便看到了倒在地上,狼狈不堪的男人。她望着一地的泡沫以及流水,眼睛都不敢到处看,只道:“你只是眼睛进水了,又没瞎,你能不能……”小心点三字沈襄及时卡在了喉咙。她在关心他?而刚刚,她听到摔倒声,喉咙都快提到嗓子尖了,她担心薄南辞?沈襄甩头,扭头要走,却被薄南辞抓住了手臂。由于慌乱,薄南辞的手肘不小心碰到了阀门。喷!花洒似喷泉一样喷下。全洒到了沈襄身上,沈襄不自禁叫了声,头发衣服全湿了。薄南辞抹了把脸,湿漉漉的眼睛终于张开,酸涩的视线里,是沈襄狼狈而愤怒的容颜。他视而不见,反到把注意力落到她身上的湿衣服上:“你衣服全湿了,要不,干脆洗下?“他提议。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水流冲到他头上,白色泡沫从他发丝掉落,有的掉到了地上,有的冲到了沈襄身上。沈襄望着薄南辞英挺的眉眼,哑着嗓子问:“你故意的?”
“什么故意的?”
薄南辞当然不会承认。“故意说让我见司穆,故意说洗发水没了,薄南辞,你能不能走点心,现在,我只想见司穆,其他事,之于我,都是浮华烟云。”
薄南辞捧住她的脸,认真审视着她,眼眸里的深意沈襄看不懂。他说,一字一顿,无比认真:“我是真的想让你见司穆,我承诺过你的,一定会兑现,我可没你绝情。”
“我哪里绝情了?”
被他这样指责,沈襄真的不服气:“我哪里得罪你了?哪里又对不起你了?”
薄南辞揉了揉她的鬓发,无比温柔:“你得罪我的地方可多了,今后,我会一笔一笔与你算,出去,我要洗澡。”
薄南辞在她狠狠在臀上拍了下。就当是惩罚了。沈襄的脸红了个通透,她别开脸,立刻转身退出浴室。她站在房间里,好半天,都压不下心口的躁热。薄南辞终于洗完了,他裹了浴巾出来,沈襄不小心就看到了胸膛上的疤。滴落的水珠漫过痕迹,让那道疤看起来有些狰狞。以前她怎么没发现?难道说这疤是在御城有的?沈襄莫名地喉咙发紧,指尖盖住掌心:“薄南辞,那几个月,你与穆穆在御城日子过得很苦吗?”
这是她第一次问薄南辞这个问题。薄南辞眼神飘远,沈襄的问题让他回到了那段绝望的日子里,没钱没权,重要的是,还没有信念,如果不是舍不得薄司穆,他都想自杀算了。他无法接受心爱的女人已跟了别人的现实,而她竟然绝情到薄司穆生病她都不来探望一眼的地步。只为与冷皓共筑爱巢。他爱上的是个多么残忍冷血的女人。即便是这样,他对她的爱,一如即往。今天,沈襄把他裤子打湿了,为避免尴尬,他提前回了酒店,他让叶辰去接沈襄。而眼线报告他,说张京荣与冷皓俩人去博物馆围堵他,他因为拒绝了与曾氏合作,并且,还让曾氏那两批染了料的生意曝光,曾鸿斌疯狂,仗着自己在深城的根基,欺负他这个刚来深城发展的叶氏当家人,曾鸿斌指使冷皓与张京荣用强硬手段逼迫他去火乐门谈判。得知这个消息,他慌得六神无主。跳上迈巴赫,不管不顾地把车开去了博物馆。如果沈襄有点什么,他不会原谅自己。而沈襄在他心里的位置,甚至比从前还重,他这是犯贱。“还行。”
压下喉头酸涩,他回复沈襄。“是么?”看得出来,沈襄并不相信。薄南辞:“你进去清洗了一下自己,我让叶辰跟你买一身衣服来。“沈襄低头望了眼自己,才发现自己整个人浑身湿透,而胸口若隐若现,连轮廓都看得见。她立刻环抱住了自己,冲进了浴室。薄南辞望着砰的一声合上的浴室门。心里滴咕,又不是没看过。沈襄出来时,看到薄南辞正在露阳边接电话,只见他嘴唇一开一合。隔得远,听不全,隐约只听他说:“有点事,就先走了,不好意思,下次。”
挂电话前,沈襄似乎听到了他喊对方静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