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睡得很香,像是飘泊许久的流浪人找到了归宿。第二天,沈襄就让汪越去调查了神秘的穆穆骨髓捐赠人。一小时后汪越向沈襄禀报:“最近,白景庭做了两台大手术,我仔细查了下,那两个病人都不是穆穆的损赠者,唯有昨天晚上一位姓白的小姐忽然住进了医院,据说,叶老太太是半夜被惊动的,知悉白小姐住院后,她心急火燎带了好多人去了医院。”
昨天晚上?沈襄想到昨晚薄南辞的话。他说他去见穆穆捐赠者了,昨晚,那人病得做了个手术。而让老太太如此紧张的人物,又姓白。沈襄抓住手机:“病人是不是叫白静修?”
“是的。”
汪越愕然。仿若全身力气被抽干,沈襄跌坐到地。她脑子翁翁作响,心乱成一团。“沈总……“久久得不到沈襄的回应,汪越在那头连喊了好几声。好半天,沈襄找回意识。她稳了稳狂乱的心神,无血色的唇瓣掀动:“还有什么,你说,我听着。”
“我托关系从医院拿到了份白静修的病历,病历上显示,她的整个身体机能相当糟糕,我找了医学专家分析了下,专家说,白静修全身零件全重组过,也就是,白静修应该出过一次重大事故。”
汪越说得很缓慢,他觉得应该把这事详细告诉沈襄。“我们沿着这条线索,秘密调查了白家人,发现白静修在不久前出过一场车祸,据说那天,她与她哥闹别扭,负气离家出走,她驾的车出了车祸,为了这事,她母亲孙兰捅了她哥一刀,白静修的身体虚弱,是实话,薄南辞与白景庭并没骗你。“电话挂了。而汪越的话久久在沈襄脑子里回旋。好一会儿,沈襄才接受了向穆穆捐赠骨髓的人是白静修。老天爷真是滑稽,人海茫茫,那么多的人,偏偏唯有白静修的骨髓能与她儿子匹配。难怪薄南辞瞒着她。沈襄坐在窗台边,一颗心,即慌且乱。呼吸也越来越不平稳。下午,她瞒着薄南辞,悄悄去了医院。病房里,白静修躺在床上,目光里忽然挤进了抹人影,待她看清了沈襄的脸后,白静修立刻从床上坐起,语气不善:“你来做什么?”
“白小姐,我是来探望你的,我都知道了。”
在沈襄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敌意,白静修警惕的心渐渐放松。白静修:“你是来感谢我的?”
“对。”
沈襄点头。“你能救穆穆,我谢谢你了,听说你身子很虚,我亲自熬了乌鸡汤过来。”
说着,沈襄打开了手里的保温杯。鸡汤香味扑鼻,白静修瞥了眼热汽腾腾的补汤,嘴角勾了嘲讽笑魇:“我是白家的千金,白家待我如珠如宝,我什么汤喝不到,不劳沈小姐费心。”
沈襄漠然,并没生气:“这是我的心意,毕竟,你养好的身子,才能有骨髓给我儿子。”
白静修气紧:“我救的不是你儿子,而是我的幸福,我的未来,我救的是萧霆的儿子。”
沈襄扯唇笑,眼眸冰冷:“你萧霆哥的儿子,也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白小姐想要什么条件,尽管说吧。”
沈襄似乎已做好了所有准备。白静修:“我要什么条件?你什么意思?沈襄,你太低看我了,你这叫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白静修抬眸,瞥到窗外闪过的人影,她声音又细又软:“为了萧霆哥,为了穆穆,别说骨髓,哪怕要我的命,我都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