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兰回头,见白静修额头细长的口子,深可见骨,她吓得花容失色,回头抱住白静修,大叫一声:“女儿。”
傅景深没想白静修性子这么刚烈,以前的白静修可温柔得很啊!傅景深傻眼了。半天找不回意识。薄南辞上前,弯腰要抱起白静修,却被反应过来的傅景深一把推开。“你不准抱她,你没资格。”
傅景深怒吼。吼完,伸手要去抱白静修,孙兰到一耳光甩到了傅景深脸上。傅景深舌头抵下了脸腮,轻笑一声。白露元要抱白静修,白静修同样推开了他,白静修迷离的目光调向薄南辞,眸底泛起幽伤。忽地,她的视线移到了傅景深脸上。慢慢地,她眼眸染了绝狠,她不理额头似水笼头般涌出的血红,从地上爬起来,笑着朝傅景深走来。殷红落满了她白色礼服,也糊花了她半张脸,她脸上的笑,看起来妖冶,也狰狞。“姓傅的,我弄死你。”
说着,她手中尖税的利器已刺向了傅景深心脏。傅景深没想到她手上会有利器。利器刺过来时,他并没有躲开。白静修一脸凶悍,拔出傅景深胸口的利器,温热的血喷了她一脸。傅景深嘴唇张了张,仿若不敢相信,白静修会杀他,他目光久久凝在白静修脸上,身体倒下去时,傅景深嘴唇扯了个虚无飘渺的笑。众目睽睽之下,白静修杀了人,世界仿若风都静止。亮如白昼的灯光下,白静修垂下的目光,在触到利器上的红艳时,她瞳孔猛地一缩。咣当。金属落地。白静修无力的身体跪倒在地,她蹲到墙角,双手抱住自己瑟瑟发抖的身体。孙兰哑口,她哆嗦着嘴唇,向女儿扑过去:“修修……”白露元气得头项冒烟。120很快来了,把傅景深带去了医院。白露元脸色凝重,他走向拄着拐杖,面色如死灰一般的叶老太太,嗓音低哑:“老太太,你看……:叶老太太启唇,声音冷静:“众目睽睽之下行凶,有什么好说的。”
叶老太太转身欲离开。白露元噗通跪了下去:“老太太,请你看在修修曾经那么孝顺您的份上,给她一条活路。”
老太太止步,闭了闭眸,才能阻止自己转头拿拐杖将白静修全身骨头敲碎的冲动。叶老太太抬步要走。孙兰扑过来,哭着抱住了叶老太太的腿。声音凄厉:“老太太,饶过修修,求你看在我们俩家交往多年的份儿上,我知道,修修对不起叶家,对不起萧霆,辜负了您老人家的疼爱,但是,我与露元,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啊!”叶老太太默然不语,好半天,才缓缓开口:“这事看萧霆吧,他如果放过她,我没什么说的。”
闻言,孙兰对老太太感激涕零,她抹着泪又朝薄南辞扑了过去。“萧霆,看在你们一起长大的份上,不要与她计较,好么?“按理说,孙兰做为长辈不止向薄南辞求情,还向他下跪,薄南辞应该会挽开一面。但是,他想到了白静修用骨髓逼迫自己就范的事,心里就堵得慌。见他迟疑,孙兰看到了希望,她正要再次卖惨,想博得薄南辞同情。空气冷不丁‘当’地响了声。有人跟薄南辞发信息了。薄南辞垂目。几字立即跳入眼帘。送她进去。好。薄南辞发了个字过去。还发了一连串的红唇与玫瑰。薄南辞抬眸,看向孙兰的目光冰冷,挟裹了寒意:“孙姨,这么多的人,记者手上应该还有图片,证据确凿,凭咱们叶白两家的势力,恐怕也兜不了。”
不是叶白两字兜不了。而是叶家不肯放过白静修,如果叶家死咬着不放,白家也没办法让白静修平安无事。白静修蹲在墙角,头埋在膝盖里,自始至终,没再说一句话。警车来了,将白静修带走了,临走时,白静修深深看了薄南辞一眼,目光里有痛恨、有无奈、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宾客散尽。老太太坐在沙发里,表情僵硬,仿佛遭受了天大的打击。沈襄回来了。薄南辞见了她,急不可耐冲过去,将她拽了过来,正要把女人搂入怀里,老太太的声音响起:“这一切都是你设的局?”
沈襄剥开薄南辞缠在自己腰上的手,向老太太走过来,中规中矩立在老太太面前:“不是,我只是把白静修与萧霆订婚的消息告诉傅景深而已。”
老太太默然。她骄傲一世,却是被沈襄剪了鸟羽。“你是怎么知道她与姓傅的订婚的?”
沈襄把五年前,傅景深去深城把她从监狱里接走,并且,她为了重回深城,而与傅景深假扮夫妻的事一五一十说过了老太太听。老太太目光很冷望着她:“这么说来,你也曾做过傅景深的老婆。”
沈襄淡定如菊,薄南辞到沉不住气了:“奶奶,假的,你没听襄襄说是假的吗?傅景深的结婚证上是白静修的名。”
老太太冷哼:“我耳朵没聋,你着什么急?我不会把你心肝宝贝儿怎么样的。”
老太太起身,神色凝重:“消息给我封锁了,我叶家丢不起这个脸。“老太太被佣人扶着回房了。灯光下,薄南辞与沈襄四目相对。薄南辞:“你把白静修弄进去,穆穆的骨髓始终要让她来捐赠的。“沈襄皱眉:“心疼了?“薄南辞薄唇勾笑,他将她拽上了楼,刚回房间,他就把抬脚关了门,薄南辞把沈襄抵到门板上,不断在她耳朵哈着气,顺便咬着她脖子上的嫩肉。气息灼烈:“我最心疼的人是你,这两天,去哪儿了?如实交待。”
“见冷皓了。”
嬉笑声因沈襄的这句话而打住。薄南辞的目光,寒意裹卷,他扯着她身上的衣服,气息烛重,咬上她唇瓣时,他说:“那我更要检查检查,到底我的东西被人碰没。”
沈襄:“……”如果再晚送医院一分钟,傅景深就差点死了。刀口只离心脏寸许,可见白静修有多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