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襄虽然没说话,但是,薄南辞看得出来,她已有了妥协的迹像。薄南辞捧住她的脸,在她额上轻吻了下:“以后,我去那边,都带你去。”
有人跟薄南辞打电话了。薄南辞接了电话后,对沈襄说:“白露元让我去一趟白家,应该是谈白静修的事,我一会就回来,你要乖乖的。”
薄南辞嘴里所谓的乖是希望沈襄与他同心协力。薄南辞深深看了沈襄一眼,拿了外套出了门。沈襄坐在沙发里,怔怔望着窗外,她问身旁的人:“阿香,你说,我应该相信他吗?”
阿香:“沈姐,我觉得叶总心里是有你的,你看他多么在乎你,再说,他毕竟是穆穆的亲生父亲,不为别的,就算为了穆穆,你也得再给他一个机会,良人难寻,寻到了肯定要珍惜。”
良人?沈襄淡然轻笑,心里问了句:薄南辞,你是我的良人吗?没人回答,自没有答案。下午三点,沈襄睡了午觉起来,阿香买回了些食材,沈襄去厨房帮忙做晚餐。阿香把她闹腾的手机拿进来:“沈姐,好像幼儿园的电话。”
沈襄擦净手上的水,接过手机接通电话:“喂。”
沈襄刚出声,那头就传来了园子急切又慌乱的声音:“穆穆妈妈,穆穆晕倒了,我们正在去医院的路上,你不要来幼儿园了,直接去医院。”
沈襄喉头一紧,声音因紧张而低哑:“张园长,麻烦把医院地址发我,我马上赶过来。”
叮。刚结束通话,张园长就把要去的医院地址发了来。沈襄望着那串地址,脑子翁翁的,神情恍惚了下,她猛地意识到了什么,然后,一溜烟跑出了别墅。阿香追出来,只来得及迈巴赫疾驰而去的影子。沈襄到医院,薄司穆已经送进了手术室,她白景庭匆忙走进手术室,沈襄冲了过去,一把抓住了白景庭,白景庭亲自上阵,说明薄司穆凶多吉少,沈襄因为太过于紧张而说不出半个字。白景庭望着她,神色焦急提醒:“你再多耽搁我一秒钟,穆穆就多一秒钟危险。”
沈襄立刻松手。白景庭进去了,手术室的门迅速关上。张园长懊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穆穆妈妈,你不要着急,都是我们大意了,穆穆的头不小心磕到了桌角,流了点血,但是,他是不是身体太虚了,竟然就晕过去了,李老师都吓哭了……”园长还说了什么,沈襄一句也没听进去。她的心乱成一团。整个人六神无主。她知道这事与学校无关,薄司穆的病才是根源。张园长见她很担心,抚住了她的肩,见她浑身抖得厉害,张园长的心情也紧张起来,她把沈襄抚到椅子上坐下,不敢再说什么了,只能陪着沈襄坐在那里静静等待。薄南辞来了。步伐仓促,神色紧绷,张园长见了硬着头皮向他打了个招呼,再不敢说半个字。像薄南辞这种男人,气场自带,不怒自威,这事涉及到他宝贝儿子的人生安全,张园长心里像打鼓,不知道怎么对他启口。薄南辞没看张园长一眼,瞥了眼紧闭的手术室,走到沈襄跟前,沈襄抬眼,就对上他幽黑深邃同样浮现了慌乱的黑眸,在沈襄印象里,她还从不见薄南辞这样慌过。薄南辞冷白的唇抿直,伸手揽过沈襄肩头,将沈襄拥进了怀里。张园长很识时务,立刻起身站到后面去。紧张、悲伤的情绪笼罩住这对年轻的夫妻。叶萧霆是御城名人,财经上经常会出现他帅得地裂天崩的脸。不仅有颜,更有魄力财手势,只是,纵然再多的财势与能力也换不来命。空气都缓缓停止了流动。嗅闻到空气里的紧张气氛,张园长更紧张了。一小时后,手术室门开,一护士走出来,声音焦急:“谁是家属?”
“我是。”
沈襄与薄南辞异口同声。小护士:“跟我来。”
夫妻俩没有多问,沈襄走在护士后面,薄南辞也紧跟了过去。跟着护士进了采血室。护士:“孩子手术过程里,失血过多,需要输血,你们两个,看谁的血型与他相符就抽谁的。““我可以。”
沈襄激动的脸色苍白,她挽起了袖子。一副抽干她身体里所有的血都愿意的架势。薄南辞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拢进怀,然后,把她推到了自己右边,他躲到了小床上,对护士说:“抽我的吧,我与穆穆血型相符,她的不行。“时间紧迫,护士也不想多哆嗦,她一边拿针头采血,一边对沈襄说:“都试试,试了才能采,再说,他是男人,就应该先抽他的。“沈襄默然。心口揪痛得厉害。采血结果出来了,不行。护士摇头。薄南辞疑惑,沈襄将雪白手臂伸到护士面前:“快,抽我的。”
护士拿针扎入她血管,这次薄南辞不再阻此,他的血不符合,就必须得抽沈襄的。沈襄的采血结果出来了,一样不符合。护士急得眉心冒汗:“你们到底是不是他亲爹亲妈?”
薄南辞与沈襄相互对望一眼:薄南辞:“当然。”
护士:“你们的血与孩子不符,叶先生,这两天,我们医院血库缺血,尤其是像您孩子这种特殊的血型,你得赶紧想办法找,不然,孩子生命会有危险……”听了护士的话,沈襄的心脏咚咚乱跳。她无法去置疑,她与薄南辞为什么与穆穆不符,有的人就这样,血型并不与父母相同,而穆穆就是那类特殊的人群。薄南辞面色凝重,他跟宁浩打电话,让宁浩用叶氏官网发布紧急寻找‘熊猫血型’的人。宁浩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小太子在医院里等着救命。宁浩立刻雇水军发布上万条信息。薄南辞手机响了。瞥了眼手机屏,薄南辞眉峰紧拧,不等他开口,对方先说话了:“我是RH阴型血,我已经在医院楼下了,告诉我,你们在几楼?”
薄南辞面色怔了怔,他看了眼沈襄,不巧沈襄也正望着他,他咽了口唾沫,然后,他听到自己慌乱中带了点沉稳的声音说:“8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