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人。而昨夜,朦胧中,她一直觉得有个人用他宽厚的胸膛抱住了她,他的胸膛是那样火热坚硬,却又能给她带了说不上来的安全。她依偎在他怀里,睡得安稳,做着香甜的梦。然而,如此清晰的感觉却是一场梦。沈襄收拾好自己下楼。阿香在餐厅里与薄司穆用餐,薄司穆见了沈襄,对她说了声‘早安‘后,小家伙拿吐司抹蕃茄酱,抹好后递给沈襄:“襄襄,您最喜欢吃的。”
沈襄牵唇一笑,指头轻刮下了他鼻头:“谢谢。”
薄司穆吃完早餐就回房间换衣服,然后,去音乐室打电动游戏。沈襄吃了早餐,则去儿童房帮薄司穆整理衣物,阿香进来了,见她拿着为薄司穆新购的衣服发呆,便说:“沈姐,穆穆的衣服衣帽间都快装不下了。”
沈襄望着眼前大大小小的衣物,无限伤感,她随手拿了两套衣服摆在床上,指着左边那套:“这套是穆穆八岁穿的。“说完,她又指着右边那套:“这是穆穆十岁的衣服。”
沈襄看向衣帽间的衣橱:“那些是十岁之后的,一直到十八岁。”
从五岁到十八岁的衣服,薄司穆全有了。阿香心里有点难受,阿香学历不高,并不代表她傻,她知道这是沈襄在为自己最坏的病情做打算。“沈姐,其实,你不用考虑这么多的,叶总与白医生他们一直都在想办法,我听叶辰说研药团已快攻破难题了,只要能找到那一两味药,你的病就可以好了。”
沈襄灿亮的眸子如终寂静无光,她的声音不咸不淡:“阿香,如果我不在了,你要帮我照顾穆穆,他如果不听话,你就帮我抽他。”
阿香说:“沈姐,我舍不得抽他,穆穆那么乖,他会很听话的,沈姐,你不会有事的。”
说着,阿香哭起来。沈襄眼睛里泛着泪,她眨了眨眼,眸底里的湿意散去,克制住心酸:“拜托,阿香,但愿不会有事。”
沈襄那天下午与阿香在儿童房里说了一下午的话。沈襄坐在梳妆台前,她低下头,看着手里网购的松软面具,心里五味杂陈。薄南辞怕为沈襄增加负担,他一边催促白景庭研药的速度,一边开始疯狂地加班,唯有加班,才能让他控制自己不打电话打扰沈襄。而他也拼命装成工作很忙,忙得来没办法与沈襄见面的状态。薄南辞早出晚归让沈襄紧崩的心彻底放松下来。沈襄的恐惧并没被薄南辞疯狂的加班给解除,晚上,她开始锁门,而薄南辞半夜要去主卧就不可能了。薄南辞很想用备用钥匙把门打开,可是,他又怕沈襄因抗拒他而闹别扭。所以,每晚,夜兴澜珊,薄南辞失眠睡不着时,他就会站在主卧门外,身体倚在墙上,嘴里刁着烟,眼睛盯着门板发呆,薄南辞落魄的模样被叶辰悄悄看了去。叶辰心里难受死了。这天,薄南辞正在沈氏召开高层会议,叶辰进来,低头不知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只见薄南辞脸色骤变,满脸风雨欲来,所有高层大气也不敢出,薄南辞立即起身,推开的椅子发出砰的巨响,而他并没回头一眼,直接迈步离开了会议室。众高层望着不断摇晃的椅子,吓得个个面如土色。到底出了什么事?薄总才会如此心急火燎。众高层不断在心里猜测。薄南辞冲进香水苑,阿香正抱着薄司穆哭,阿香见薄南辞回来了,赶紧迎过去:“叶总。”
薄南辞脸色黑沉得吓人,他泛白的唇抿成一条线:“人呢?“他问。阿香哭得唏哩哗啦:“沈姐走了,她只留下了这个。”
阿香把字条递到了薄南辞面前。穆穆,好好跟着你老爹。南辞,我去旅行了。勿念。这寥寥几语是几个意思?薄南辞眉头锁死,风暴以他为中心迅速骤拢。屋子里,气压低得慑人。谁都不敢说一句话。薄南辞垮下双肩,闭上眼,双手撑住墙,才能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躯:“叶辰,把守各个深城出关口。”
她可以走,可以躲起来,但是,他必须要知道她在哪儿。人是否平安。“好。”
叶辰迅速而去。薄司穆眼泪直流,他抱住薄南辞大腿:“老爹,你一定要找回襄襄,一定要。”
薄南辞睁开眼,见到儿子眼泪汪汪,眼眶通红,他的心像是被猫狠狠挠了下,鲜血直流。“好。”
他承诺儿子,他一定会把沈襄找回来,哪怕掘地三尺,天崖海角。沈襄也休想离开他们父子。沈襄的离开惊动了盛又庭,还有冷皓,他们纷纷一个个都来了,冷皓站在香水苑外,拽住叶辰质问:“沈襄去了哪儿?”
叶辰无语:“都找好几天了,找不到人。”
冷皓想冲进去找薄南辞,到底是忍住了,毕竟,薄南辞对他有知遇之恩,他在薄南辞面前始终是矮一头的。冷皓强忍悲伤,开始满世界寻找沈襄下落。盛又庭则直接杀进了沈氏,揪住薄南辞衣领,气势汹汹质问:“薄南辞,沈襄去哪儿了?”
薄南辞眼神凛冽如刀,他抓住盛又庭的手,一根一根从他衣领上剥下来,厉眸眯了眯,眸底危险闪耀:“姓盛的,你有什么权利这样问我?”
盛又庭咽了口口水:“我……沈襄是我朋友,站在朋友的立场,她不见了,我肯定要找你。”
“汪越。”
薄南辞按了内线。汪越进来了:“薄总。”
薄南辞指着盛又庭:“谁放进来的?扣一个月薪水。“汪越怕盛又庭吃亏,拽着他往外走,走出办公室,汪越说:”又庭,他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回来你就辞职离开,你们就是天生的宿敌,还是没有必要见面的好,再说,沈总是自己离开的,他也是没法,这两天,这层楼都流窜着低气压,谁都怕踩雷,你到好,偏生往枪口上撞。“盛又庭怒海涛涛:“若不是因为他,襄襄也不会中毒。他得负全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