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领教到薄南辞的狠。凉煜抬头,一眼就看到了立在前方的裴丽华。裴丽华脸色未变,只是瞥向凉煜的目光冰冷,又似乎带了丝柔情,或许,还有点不会让凉煜看到的痛心。“母亲。”
凉煜追下楼,抓住裴丽华的手腕,软巴巴说:“母亲,我不知道那女人是叶萧霆的女人。”
裴丽华掀眸看他,仍然没说话。凉煜心里有些慌了,以前,不论他犯多大的错误,母亲总会站在他这头,在父亲面前护着他,现在,父亲打他骂他,她似乎都无动于衷,没了母亲保护的男人,像是乱窜的无头苍蝇,心里升腾了丝害怕。良久,裴丽华才叹息了声,说:“与那杨盼盼断了吧。”
见凉煜低垂眉眼,裴丽华眉头微微掀起,轻问:“怎么,不愿意?”
凉煜攥紧指尖,果断应了声‘好。’裴丽华见他语气缠了丝卷恋,浅声:“不断的话,以后,你的事,我不会再管了,你自己权衡下。”
凉煜眸色深浓,喉咙里挤出一个‘好。’沈襄从恶梦中醒来,梦里,她被人在腰上绑了块大石,被沉进了江里,鼻子嘴巴都灌进了咸咸的海水,她快不能呼吸了,就在她快被黑暗吞噬的时候,沈襄弹开眼皮,醒来。她到了阎王殿吗?阎王殿没有绿色的窗幔,并且还是她熟悉的款式,眼睛四处扫了扫,好像是檀香苑她与薄南辞的房间。她的灵魂回来了?沈襄捏了捏自己的脸,疼感清晰,她又呼了两口气,看到自己胸膛一起一伏。沈襄高兴极了,她没死,刚刚应该只是梦。能活着,沈襄真的太高兴了,她正要去找薄南辞,步伐刚迈出就停了下来,她发现自己脸上柔软的那层东西不见了。面具。她的面具呢?沈襄后知后觉到处找面具,意识回笼,零星记忆在她脑子里翻腾,面具应该是她被凉煜绑在仓库,她挣扎时掉落的,沈襄眉头一皱,模模糊糊的记忆里,似乎有双大手为她掰开了压在她身上的大石,然后,把她紧紧地搂进了怀。意识溻沌时,她能清晰感受到那缕一直缠在鼻尖的松木清香,独属于薄南辞的味道。蓦地,沈襄眼睛瞠大,她立刻奔到梳妆台边,望着镜子里的女人白里透红的容颜,她眼眸微眯,她的脸好了。哈哈。这真是天大的惊喜。这样看来,薄南辞并没看到她丑陋的容颜,难怪她扯下蒙头的衣服,凉煜看到她时,并没露出奇怪的眼神。沈襄按奈不住心里的激动,她奔下楼在厨房里找到了薄南辞做餐的身影。感觉门口有道目光怔怔望着自己,薄南辞回头,恰好就对上了沈襄笑吟吟的脸:“我刚刚还在想,你要睡多久才会醒。”
沈襄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她走过去,伸手从后搂住了薄南辞结实的腰,将脸贴在他宽阔的后背上,喃喃细语:“辛苦你了,老公。”
薄南辞切菜的手一顿,喉咙微动,声音沙哑:“你喊我什么?”
“老公。”
沈襄脆生生甜腻的声音扫去了薄南辞心口挟裹的阴霾,他放下切菜的刀,转过身,大掌按住她纤细的腰,将她抱起来放到琉璃台上,他让自己置身于她双腿间,男人微微低头,两人呼吸几可交闻。“再喊声。”
他的唇贴着她的,尾音颤抖,带着激动。“老公,老公,老公……”薄南辞激动到不能自抑,他一口封住了沈襄叭叭叭喊着他老公的小嘴儿。婚姻两年,分离五年,再相见,中间隔了太多的东西,太多的恩怨情仇。沈襄从没这样叫过他。薄南辞怎能不激动,老公这词汇,是做为女人男人专属的称谓,从古至今,亘古不变。能从深爱的女人听到这称谓,薄南辞热血澎湃,感觉浑身热血都在逆流。激情慢慢褪却,沈襄嫣红的面容,如绽放的花朵,又纯又欲勾住了男人心魂。男人看着她,目光深邃,如同醉了。他看了她半天,才低头吻住了她汗湿的脖颈,轻轻地吮吸着她脖子上的软肉。薄南辞久久都舍不得放开沈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