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陆执言看着沈襄,眸底浮现赞赏光芒。“马瑞。”
陆执言冲着门外喊了声,房门开了,身高挺拔、长头发的墨镜男进来,低头恭敬道:“陆先生,请吩咐。”
陆执言扬声向手下下达命令:“这段时间,你带些人跟着沈襄,保护她们母了的安全,至于我这边,我会让徐诚启动一级安保。”
马瑞点头,退走。沈襄心里有暖流涌动,她吸了口了气,向陆执言道谢:“谢谢舅舅,你们也要小心点,我先走了。”
沈襄带着马瑞刚离开,陆执言立刻唤来徐诚,并交待:“盯紧凉家人,尤其是凉煜,不要错过他们一举一动。”
“知道了,陆先生。”
徐诚与马瑞都是陆执言挑选的顶级特工,身手了得,那天晚上,他是大意了,才会让坏人钻了空子。深夜,薄南辞才从叶氏回香水苑,见到叶辰,眉眼间滑过一丝笑:“叶辰,你这么快回来了?”
叶辰看着薄南辞笑脸,强压下心头不断上涌的陌生感,他扯唇,脸部表情僵硬:“任务完成了,我就回来了,少爷。”
薄南辞拍了拍他的肩,迈步上楼。阿香做好宵夜,薄南辞牵着薄司穆的手,父子俩十分亲密来到饭厅吃宵夜,薄南辞见饭厅少了两个人,剑眉微微拧起:“沈襄与陶宝呢?”
阿香与叶辰相互对望一眼,没回答,薄司穆掀动唇瓣回答:“襄襄说陶宝生病了,要住两天院,她要去医院照顾陶宝。”
孩子是不会撒谎的。薄南辞眉心收拢,重复:“陶宝生病了?”
薄司穆拿筷子挑面:“是的,襄襄说陶宝身上长了好多疹子。”
薄南辞垂目,长长的睫毛压下眸底的疑色,突地掀起的眼眸扫向阿香:“阿香,好端端的,陶宝怎么会长疹子?早上不还好好的。”
下午,沈襄突然带走陶宝,回来说陶宝生病住院了,阿香虽没多问,但她对陶宝生病的事是半信半疑的,如果眼前的薄南辞真是个冒牌货,从他那么不喜欢陶宝的态度看来,沈襄带走陶宝是对的。面对假薄南辞的问话,阿香神色拘谨,为陶宝编了个住院的好理由:“薄总,陶宝喝了芒果汁,过敏了,吃了点药不见好,沈姐就把他带去医院了,沈姐来不及打电话给你,让我给你说一声。”
阿香的说词,天衣无缝。薄南辞脸上的疑云散去,他陪薄司穆吃完宵夜,又给薄司穆洗了手,再送孩子回儿童房。叶辰与阿香目送着父子俩身影消失在楼梯口。阿香抓住叶辰,她在男人耳边轻声说:“看到没有,如果是真的薄总,他会立刻打电话给沈姐询问陶宝情况。”
香水苑里的薄南辞是个冒牌货,沈襄走后,阿香是躲在房间里悄悄对叶辰说清楚的。叶辰最初也是半信半疑,现在,他有点相信了。因为,他伺候了薄南辞那么久,叶辰能瞧得出这个薄南辞许多微表情与真的薄南辞不一样。比如说,真的薄南辞从不会拍他的肩。再说,他即是出去执行秘密任务,几时回来,薄南辞是知道的,可他刚刚问叶辰的是:“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真的有点怪异。重要的是,叶辰没办法想起那一晚的事,也没办法想起到底自己是去哪里执行的任务,执行的什么任务。他也不敢问薄南辞。阿香向叶辰使眼色,叶辰悄悄上楼,刚瞳到儿童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了薄南辞磁性的声音:“红太狼叉着腰,凶巴巴地吼:错没错?灰太狼满脸沮丧:老婆,我错了,红太狼拿起平底锅,麻利地拍在了灰太狼头上,啪啦,灰太狼昂然身躯趴了下去……”故事讲得灰谐,逗得薄司穆哈哈大笑。然而,这并不是他家少爷的风格。叶辰脸色一变,匆匆忙忙下楼,他在厨房找到了阿香,把自己想法告诉了阿香:“阿香,我有点担心少爷了,你说,少爷会被坏人弄去哪里?”
阿香擦干净灶台,洗净了手,幽幽叹息一声:“沈姐肯定让人在找了,只是,我们不能拖她后腿,这个薄南辞,我们不能得罪,并且,还要表现的若无其事,不能让他发现我们已知道他是个假货。”
叶辰满脸黯淡,扬手在自己脑袋上狠狠锤了下,自责道:“都怪我,那晚如果我警惕点,让宁浩跟着,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阿香抓住他打自己的手,心疼地劝道:“这怎么能怪你,坏人要做坏事,都会瞅准时机,坏人在暗,我们在明,没办法防范的。”
阿香说得固然没错,可叶辰还是十分内疚痛苦。连夜,叶辰联系宁浩,宁浩见了叶辰回来,大吃一惊:“你不是被薄总派去执行秘密任务?怎么就回来了?”
叶辰黯然神伤,懊恼地说:“你就别笑话你了,我都不清楚自己干嘛去了,就好像做了场梦。”
宁浩想到沈襄与他交流的话,如今又见叶辰头上像蒙了层云雾,正色道:“没事,兄弟,如果你脑子清醒了,就给我讲。”
叶辰讲了自己的怀疑。宁浩对叶辰还是有疑心的,毕竟,叶辰突然出现,又始终记不起那晚的事,宁浩想,说不定叶辰被人下了蛊。宁浩皱了皱眉头:“我觉得,少夫人与阿香可能多心了,薄总在公司里,就没什么异样,谈客户签字,工作干得十分流畅,你说,如果是个假货,他怎么会熟悉叶氏的业务?”
叶辰哪里知道宁浩会防着他。只说了声:“但愿吧!”沈襄派马瑞盯着凉煜,深夜,马瑞把凉煜最近的活动全报告给了沈襄。前天,凉煜在酒吧喝了一夜的酒,与女人厮混一夜。昨天,凉煜与深城富二代宗殇因争交际花打了一架,左脸划了道口子,眉骨处缝了两针。今天,凉煜的人从贫民窟里找到白倾心,据说,白倾心不止毒瘾更大,还经常到处乱抓小孩,附近一带居民沈恶痛觉,白倾心已被警察抓了数次,放了数次,警察已给凉煜下最后通碟,再出现类似情况,白倾心就得抓去戒毒所强行戒毒。白倾心毒瘾发作,又哭又闹,哭得撕心裂肺,凉煜还让人把她绑起来关进黑屋子。听着马瑞的汇报,沈襄敛目,屏息,过了两秒,她问:“除此外,凉煜有没接触过其他人?”
马瑞肯定地回:“没有。”
沈襄:“他手下也没可疑动作?”
马瑞:“也没有,沈姐,我感觉凉煜与香水苑的薄南辞应该没瓜葛。”
沈襄唇瓣微微一勾,眸色淡然:“这个不好说,再观察几天看看。”
“另外,加大力度调查那晚从酒吧回香水苑路途,有几条道监视几条道,能将那晚路段监控视频修复最好。”
马瑞应了声‘好’,并说:“我尽力。”
沈襄相信,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一定会有痕迹可寻。马瑞出去了,沈襄撑着腰起身,她用手抚摸着肚子,瞥了眼床上熟睡的陶宝,心里五味杂陈。薄南辞,你到底在哪里?你不想我,想孩子们吗?沈襄忽然觉得疲累无比,脑子里唯一一丝理智,告诉自己,在薄南辞不在的日子里,她不能倒下,她得守护他们的家,保护她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