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人代替了。薄南辞在手术室门口,一动不动站了两个小时。期间医生出来过一次,又让他签了一次字。薄南辞机械性地签下自己的名字。纵然他在商场只手遮天,但在生死面前,凡人无能为力。他能做的就是等着。在心里默默记下这些煎熬。现在经历的每一秒,都是她在手术室里受的苦。等以后,他一定会好好补偿她。时间又过去了一个小时。正常分娩手术,时间是一到两个小时,沈襄已经送进去三个小时了,还没有半点要出来的消息。薄南辞煎熬着,紧绷着。体内未清的余毒,又出来作祟。咚的一声,他眼前一黑,倒在了手术室门口。“襄襄,你怎么样了?”
薄南辞是一下子惊醒的。他醒过来,环视了一下发现自己在病房里,立刻扯掉手上的吊针,穿鞋下床。“沈襄人呢?她现在在哪儿?”
薄南辞跑到护士台,抓了一个护士询问。护士被他浑身的戾气吓到,眼眶都憋红了,“对不起先生,我不知道你说的襄襄是谁。”
“她叫沈襄,你给我查,沈襄现在在哪个病房!”
薄南辞像是一头愤怒的雄狮。那个小护士直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场面一度混乱。幸好这个时候,白景庭从不远处走了过来。薄南辞看到他跟看到救星一样,立马冲了过去,“襄襄呢?她怎么样了?”
“襄襄去鬼门关走了一遭,捡回了一条命,孩子倒没事。”
白景庭双手揣兜,平静的说。“幸好她没事。”
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薄南辞追问道,“襄襄现在在哪个病房,我去看看她。”
“她走了。”
白景庭回答。“她去哪了?”
白景庭摇了摇头,“那我不清楚,反正不在我们医院。”
“她是个孕妇,才生完孩子,身体那么虚弱,她能走哪去?”
薄南辞瞬间暴躁起来,眼尾因为愤怒变得通红。“我不知道,我们无权过问病人的隐私。”
白景庭刚说完这话,衣领就被人提了起来,薄南辞捏着拳头像是要打人。“你这是不负责任,她才生完孩子,你就让她离开,万一出了事谁来担责?”
“病人意识清醒,且自己提出要走,我们无权挽留。”
白景庭想起沈襄才生完孩子,面色苍白,虚弱恳求他帮忙的场景,心头就不禁泛起一阵心疼。究竟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会让一个孕妇刚生完孩子,就想着离开。他实在看不了沈襄的眼泪,就帮了她这个忙。“你就是不负责,我要去投诉你!”
薄南辞狠狠甩开他的衣领,眼底已经红得快泣血。“沈襄不会离开我的,我现在就去找她,跟她解释清楚。”
薄南辞转过身,大跨步离开。白景庭看到他孤独却又倔强的背影,不由得叹了口气:“我们这只是医院,能医皮肉,却医不好病人的心。最伤她的人是谁,你应该最清楚。”
闻言,薄南辞背影一僵,他真的让襄襄那么失望吗?可这都只是个误会,他可以解释的。他们还有那么多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不能就这么走散了。薄南辞抬脚,快步消失在了走廊尽头。“宁浩,去给我搜查全城妇产医院产妇的名单,就算掘地三尺,我也要把沈襄找出来!”
去妇产医院寻找一个走失的孕妇,无疑是最聪明的办法。但宁浩带着人,将全城妇产医院,里三层外三层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沈襄的身影。薄南辞又扩大了搜索范围,普通医院也没有放过。但沈襄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哪怕全城地毯式搜索,都没有发现一点关于她的消息。日子一天天过去,薄南辞也跟着一天天消瘦。“沈襄,你究竟在哪儿?”
夜晚,男人站在两人曾经共枕而眠的卧室窗前,饮下一杯龙舌兰。烈酒穿喉,苦涩滋味在喉头翻涌。“你就那么恨我吗?宁愿带着女儿远走高飞,也不肯留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