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已是深夜。阿香还没有睡,亮了盏灯,一直等在客厅里。听到外面有车声响动,她立刻冲了出去。“沈姐,你们没事吧?”
沈襄摇了摇头,“我没事,幸亏南辞来的及时,那个人没把我怎么样。”
说到那个人,阿香立刻疑惑起来,“为什么会有人,和薄总长得一模一样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襄将探究的目光,看向了薄南辞。她只知道那个人叫做三少,具体情况只有薄南辞才清楚。“他是祁家人,”薄南辞下意识皱了一下眉头,“至于为什么跟我生的像,应该是巧合。”
可这世界说小不小说大不大,哪有那么多的巧合?沈襄合理猜想道,“我怎么觉得,你们像是孪生兄弟?他看起来挺有钱的,应该不至于特地整成你的脸。”
薄南辞也不是没这么猜想过,但他不愿意再次卷入豪门的风波。他现在只想好好治病,等病好之后,跟心爱的女人以及一双儿女好好生活。“襄襄,你想多了,我怎么可能是祁家的血脉呢?”
薄南辞轻笑了一下,伸手想抚摸身边人乱掉的鬓发。但沈襄退了一步,故意躲开了。薄南辞的手尴尬地悬在空中。空气随之静止。沈襄也觉得尴尬,赶忙换了个话题。她转头问阿香,“梦梦呢?她还好吗?”
“小姐已经睡着了,不过睡觉之前,一直哭着要妈妈。”
沈襄听到这话,瞬间站不住了,像针扎一样心疼,抬脚就往楼上走。上楼来到孩子的房间,梦梦在婴儿床上睡得很熟,眼睛紧闭着,长长的睫毛颤动。温和灯光下,女婴的皮肤如珍珠般莹润,小胳膊小腿胖成一节一节的,像是新挖出来的嫩藕。最揪心的是,梦梦是抱着她穿过的衣服睡的,小手紧巴巴的拽着,显然是很想妈妈。沈襄俯身趴在婴儿床边,伸手轻轻抚摸女儿的头发,温柔如水的目光仿佛要滴落下来。身后传来脚步声,薄南辞放轻脚步走了进来,“梦梦怎么样了?”
沈襄转头,比了一个嘘声的手势,意思是不要吵到孩子。薄南辞立刻会意,压低声音道,“那我们出去?”
“好。”
沈襄帮梦梦盖紧小被子,然后起身跟着男人一起出去。婴儿房里面的光线很温和,薄南辞转头发现身后的女人,笼罩在一层绒绒的光线中,温婉又知性。两夫妻已经好久没这么平和的相处过,薄南辞迫切地想要跟她亲密接触。比如亲吻,比如拥抱。身体的本能反应快于大脑,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伸手牵了过去。手指一勾,准确无误地找到女人细嫩的小手,光滑的肌肤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一样。沈襄突然被碰到,像触电似的,急忙想把手收回去。然而还没完全收回去,就被男人的大掌紧紧裹住。“放开我,放——”沈襄挣扎着,不悦地开口让他把手放开。然而,薄南辞却伸出另外一只空着的手,将食指抵在她嘴唇上,“嘘,小心把梦梦吵醒了。”
沈襄顿时不敢说话了,任由某个小人得志的男人将她从婴儿房牵着出去。两人的手紧紧握着,开门出去的时候,薄南辞一个反手,将五指故意塞进女人的指缝里,硬生生制造了一个十指相扣的牵手。沈襄想挣扎都挣扎不开,两人这样一直牵着经过走廊,直到薄南辞打开卧室的门。“你干什么?”
“我们谈谈。”
薄南辞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沈襄指了指旁边一扇门,“这才是书房。”
某位总裁只好一脸不乐意地推开了书房门,啪的一声灯光大亮。薄南辞固执地牵着身边人进去,然后两人一起坐在书房的沙发上。“襄襄,我们不离婚。”
“为什么?”
沈襄已经没有挣扎了,手指被包裹着,属于薄南辞的热度传递过来。像温水煮青蛙一样,她建造起来的铁石心肠,也跟着变得软绵绵的。“因为孩子们需要一个完整的家,而我需要你。”
薄南辞真挚地说,“你知道听说你被带走的那一秒,我在想什么吗?”
“想什么?”
“我在想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救回你,因为如果你不在这个世上了,那我活着就没有任何意义。”
男人说这话的时候,眼底眸光闪动,像含着万丈柔情。那种灼灼的目光,像是要将人烤化。沈襄侧头不敢看他,“南辞,我现在也很纠结。”
明明已经铁了心离开他,但看他为了自己单枪匹马义无反顾的模样,她又忍不住开始动摇。“襄襄,再给我们彼此一次机会,你相信我好吗?”
高傲如薄南辞,现在却卑微到了尘埃里。他想要留下沈襄,除了恳求,别无他法。“就答应我最后一次,再给我最后一个机会好吗?”
他又急不可耐的说道。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沈襄终于点头,“那我们就再试一次,如果还有磕碰,那就是命运不许我们在一起。”
“不会了,谁都不可能将我们分开。”
薄南辞伸手将女人紧紧拥入怀中。男人胸膛的热度烘出熟悉的冷松木香,沈襄鼻尖嗅到他身上的味道,漂浮着的灵魂,一下子有了根。她那些绝情,都是口头上说说。其实她也放不下,她们都没办法放下这段感情。希望上天有眼,这一次的继续,能够是一辈子。和好之后,薄南辞往医院跑的更勤了,他急切地想要将病治好,然后带着一个健康的体魄,和心爱的人健健康康生活在一起。人逢喜事精神爽,病也好得格外快。新一次的检查结果出来,主治医生惊喜地挑了挑眉。“薄总,你这次的检测状况好转太多了。”
“真的吗?”
薄南辞高兴的像个孩子。“照这个情况发展下去,你很快就能痊愈了。”
黄主任高兴地说。薄南辞坐在就诊位,激动的难以言表。刚和沈襄解除了误会,他的病也快好了,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带着欢快的步伐走出医院,薄南辞收到了一通电话。打电话过来的人,是消失了半个月之久的祁景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