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沈襄,今天能让我见见孩子吗?”
尽管答应了暂时把孩子放在薄南辞身边,沈襄还是放心不下,给对方打了个电话过去,想问问能不能去看看孩子。她怕陶宝换了个环境不适应,总是梦到他发生各种各样的意外,所以决心要去看看。“可以。”
薄南辞的声音很清冷。仍然是那个熟悉的声线,沈襄听着,莫名觉得心头发涩。“能给我个地址吗,我等会儿开车过去。”
知道他在医院不方便,沈襄决定速战速决,去看看孩子,然后自己回来。“我等会儿要回去一趟,顺路过来你家接你。”
薄南辞安排道。他最近状态好一点了,就开始着手调查各种事情。包括等会儿要去接沈襄,也是想去验证一下,那个房子熟不熟悉。如果他真的是薄南辞,失忆之前住过的地方就是记不得,应该也是会有一种熟悉感的。“那麻烦您了。”
听说薄南辞要过来,沈襄莫名紧张起来。一边吩咐阿香做一些可口的茶点,烧一壶滚茶,另外一边抬脚上楼,挑了一件好看的裙子换上。有点冷,又在外面套了一件驼色大衣。大衣敞开穿,露出里面掐腰的方领针织长裙,腰身和锁骨都心机地凸显了出来。不仅换了新衣服,还快速化了一个妆,很淡的妆面,遮掉了眼底的乌青,整个人更加容光焕发。裸色的口红泛着淡淡的润泽。“夫人,打扮的这么好看,是有贵客要来吗?”
桌上摆着茶台,茶叶在滚烫的沸水中翻滚。阿香把做好的茶点端出来,刚好看到沈襄一身新行头下楼。沈襄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耳朵,连耳垂上缀着的都是一对新款耳环。“没有什么贵客。”
“没有贵客,您打扮的这么隆重?自从先生出事以后,都好久没见你这么精心打扮过了。”
阿香说着,顿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道,“我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沈襄却笑了一下,很开心地说,“南辞要回来。”
阿香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薄总不是失忆了吗?他这么快又什么都想起来了?沈姐,果然老天有眼。”
正在这时候,外面传来车声。“是不是薄总回来了?”
阿香也跟着兴奋起来。沈襄踩着高跟鞋出去,果然看到院子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阿斯顿马丁。后座车窗降下来,男人抬起眼皮,黑色的眼眸注视着这边。他观察着这座带着小院子的别墅,院子里面花开的正盛,沈襄从两旁开花的路上走过来,打开院子门走到车前。“我准备了点心和茶水,你要不要进去吃点?”
听到她邀请自己进家门,薄南辞莫名觉得心里不舒服,冷声呛道:“你经常邀请男性回家喝茶吃点心吗?”
沈襄被问懵了,睁着漂亮的大眼睛,眨巴了好几下。过了两秒才否认道,“我没有邀请过其他男性,你是最特殊的那个。”
听到她说自己是独一无二的那个,薄南辞觉得心里舒坦极了,偏偏傲娇的说:“哪里特殊?”
“因为我笃定你是我丈夫,所以为什么不能邀请你回家?”
沈襄反问道。男人听到这话沉默了一下,因为刚刚他打量这座院子的时候,没有感觉到任何熟悉的气息。所以并不确认自己是不是跟沈襄说的一样,真的在这里住过。或许进去看看,会有不一样的收获。男人如此想着,吩咐阿彪道,“下车推我进去。”
阿彪是祁家的人,在此之前,祁母耳提面命地嘱咐过,让他一定要时刻盯着薄南辞,尽可能少的接触从前的那些人,尤其是沈襄。“三少,不是说好回家的吗?你怎么突然要去沈小姐家里,恐怕不太方便吧?”
“有什么不方便的,你没听沈小姐说吗?她已经准备好了茶点。”
看到他是铁了心想去,阿彪认命点了点头,去后备箱将轮椅搬出来,然后扶着薄南辞坐上去。沈襄走最前面引路,长发随着她走路的动作一摇一晃,不知怎的,薄南辞的目光落在她发尾晃荡着的纤细腰身上,手掌不受控制地动了一下。进屋之后,一个热情的佣人抱着孩子从楼上下来,恭敬喊道,“薄总,您这么快就出院回来了?”
阿香还以为他恢复记忆了,所以才特地去楼上把梦梦抱下来,想让许久不见的父女俩,好好亲近一下。谁知道薄南辞不仅脸色冷冰冰的,语气也冷得可怕,“你是谁?你怀里这个孩子又是谁的?”
阿香懵了,将怀中的孩子送过去,“这是梦梦,这是你的女儿啊。”
“女儿?”
薄南辞低头,看着襁褓中脸色红润,眼睛跟黑葡萄似的小姑娘。脑海中一片迷茫,心中更是一派陌生。这个孩子他也一点印象都没有。“你连梦梦都不记得了吗?”
阿香在旁边焦急地问道。“我该记得这个孩子吗?”
薄南辞试图回想,但受伤的脑袋一阵刺痛,他痛苦的皱起了眉头。沈襄见状上前,安慰男人道,“想不起没关系,别强迫自己。”
说着递了一杯热茶过来,“你喝点热茶,转移一下注意力。”
薄南辞喝了一口热茶压惊,阿香已经按吩咐把孩子又重新抱上了楼。男人盯着楼梯的方向道,“那个孩子长得真像你。”
沈襄回答道,“你以前也那么说过,说儿子像我,女儿像你,很圆满。”
“是么?”
薄南辞低头看手里的茶杯,苦笑着说,“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抱歉,我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没关系。”
沈襄虽然这样说,但还是追问道,“那这个房子你熟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