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不会是在王府里吧？”

银环猜测道，“或许送去别的地方了？”

说起这个，叶珍还真不知道。她只知道那怜人平安生下了孩子，孩子还被送到了陆行风一个没有孩子的侍妾名下养着，至于那怜人，似乎再也没有出现过。“这些话，在陶然居里说说便也算了，出去不可再提。”

叶珍叮嘱她们。“知道了。”

玉环与银环点头道。今日陆行云回来的早，晌午后便回来了。叶珍正躺上床要歇午觉，听见外面有丫鬟的问好声。她撩开帷帐一角，探出头去，就看见陆行云从外面进来。他脸色冷得可怕，浑身上下充斥着凉意。目光在触及到叶珍时，才有些许松动。“吃饭了吗？”

叶珍问他。“吃过了。”

他走过来，“你睡吧，我回来换身衣服。”

叶珍干脆起来，她已经脱了外衣，但屋里有火盆，暖烘烘的，也不冷。她去翻出一件针线房送来的新衣，伺候着陆行云换上。他的脸色不好看，尽管已经在极力隐忍了，叶珍还是能看出来他眼中的烦躁。“二弟的事，你已经听说了？”

叶珍轻声问。“嗯。”

他道，“他这次做的太出格。”

“气大伤身，你也别太生气了。”

叶珍道，“父王今日气得不轻，你见了他多宽慰两句。”

当然，她知道陆行云这性子，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知道了。”

他抬手捏了捏她的肩，看着她道，“你去睡吧。”

叶珍将他送出门，才回到内室休息。傍晚时，陆行舟也从城外卫所赶了回来。今日王府难得热闹一次，可却不是因为什么喜事。秦王晚上单独留了两个儿子一道在前院用膳。看着陆行云跟陆行舟，秦王的心里多少有几分慰藉。可转念想到陆行风，他的心头又是一股悲愤。同样都是儿子，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席间，陆行云默默陪着秦王喝酒，陆行舟则是向他汇报着卫所练兵的进展。陆行舟虽还稚嫩，没什么领兵打仗的经验，但至少在慢慢成长。“辛苦了。”

秦王抬手搭在他的肩上，沉声道。“不辛苦。”

陆行舟笑呵呵道，“父王，我敬您一杯。”

秦王端起面前的酒盏，与他碰了个杯，然后一饮而尽。烈酒下肚，烧的喉咙有些灼痛，但却及不上心口的失望来的猛烈。秦王长叹了一口气。陆行云抿了抿唇，淡漠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秦王看了他一眼：“你有什么话要说？”

陆行云摇摇头：“没有。”

秦王也没指望他能说出什么来，只是道：“我原本已经打算好了，等到年后，便让他去军中历练。”

林侧妃求了他好几次，想给陆行风谋职，他虽几次都拒绝了，可实则也在认真考虑这事。却没想到，临近过年，陆行风又送了他一个大礼。“二哥此次虽然有错，但也不是不能改……”陆行舟想说什么，但是一抬眼，却看见陆行云深深看了他一眼，他的话顿时噎在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