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清惠走出去好远，原是想回自己院子的，可犹豫了片刻后，又改道去了陶然居。彼时陶然居内，叶珍将给孩子准备好的衣裳收起来，又思索着是不是还要多准备一些鞋袜？她虽然养过孩子，可如今再上手，仍像个新手一样。正当她犹豫着的时候，玉环进来禀说姚清惠来了。等到人进来，她便笑着道：“三弟妹怎么今日有空来我这里了？”

“原是没想来的，刚从二嫂那里出来。”

姚清惠性子也直爽，并没瞒着，笑着道。叶珍听见这话，再看她的脸色，只觉得她脸色有异：“怎么，二弟的伤不乐观？”

“倒是没有。”

姚清惠坐下来，轻叹了一口气，“就是今日才发觉，二哥跟我这些年接触下来的，似乎有些不一样。”

陆行风自诩风流，又生的一张白面书生的脸，自然格外受女子欢迎。他虽风流不羁，但至少每次见了姚清惠，都给她笑脸，并无怠慢。而今日，隔着房门听他骂出来的那些话，让姚清惠觉得有些割裂。“哪里不一样了？”

叶珍则是笑着问。“他好像很生气。”

姚清惠道，“二嫂一直将他安置在厢房，没让他进主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还气着呢？”

叶珍惊讶。姚清惠比她更惊讶：“大嫂知道？”

“之前去的时候，有幸听见过一次。”

叶珍笑笑。罗玉雯那么要面子的一个人，却接连两次在叶珍与姚清惠面前都丢了面子，对她来说打击太大了。“哎，你说二哥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姚清惠不太明白。“也许他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只不过如今受了打击，被激发出来而已。”

叶珍说道。相比起罗玉雯，陆行风受的打击只怕更大。但他自己先做错了事，也怨不得旁人。“我原来还以为二嫂跟二哥两个人过的很幸福呢。”

姚清惠单手支着下巴，说道，“我刚嫁进来那会儿，他们俩蜜里调油的，哪里像是成亲多年，还生了几个孩子的样子。”

别说姚清惠了，就连叶珍都以为他们两口子过的幸福。可越到后面她越是能看清，两口子的事，最清楚的只有他们自己，外人能看到的，不过是他们想让外人看见的。“咱们过好自己的就是。”

叶珍笑了笑，说，“怎么没把萱姐儿一道带来？”

“那孩子前两日贪玩，有些着凉了，便没让她出来。”

“孩子病了？严重吗？大夫可去看过？”

叶珍还挺喜欢萱姐儿的，也不希望她难过。“别担心，早就请大夫看过了。”

姚清惠笑道，“只是小病，都不用吃药，多喝点姜汤就好。”

“那一会儿你回去，给她带点我这里的点心。”

叶珍一面说，一面吩咐玉环去小厨房准备。姚清惠也没阻止，萱姐儿这两日因为病了没什么胃口，能吃些点心也是好的。两人正聊的兴起，银环忽然从外面急急忙忙进来，说道：“二姑娘那边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