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窦王妃说钰哥儿跟小时候的陆行云很像,姑且就认为是他们父子一贯的脾性吧。或许陆行云幼时也是这般的呢。叶珍想到那画面,便忍不住发笑。陆行云正摇着拨浪鼓逗钰哥儿玩,余光瞥见她在笑,便道:“笑什么?”
“没什么。”
叶珍抬眸望过来,唇角微弯。这几日她都是心事重重的模样,此时脸上倒难得有了丝笑。陆行云垂眸继续逗着钰哥儿,像是无意一般,对叶珍道:“此次去京城,你只管好生玩便是,其余的不必担心。”
叶珍有些惊讶,看着他。“皇祖父还没有无情到会对自己的孙儿动手。”
他说,“况且还有钰哥儿。”
叶珍倒是也没有太担心皇上会对这些藩王质子怎么样。她唯独担心的是萧骥。可仔细想想,前世陛下处死了萧骥一家才心力交瘁之下驾崩的。也就是说,陛下其实也没有世人传言中的那般相信萧骥。“京城好玩吗?”
叶珍抿着唇轻笑,“我还从未去过京城呢。”
陆行云仔细想了想,道:“与越州很不一样,不过,入了冬后比越州冷许多。”
“听说北方入冬以后几乎大雪盖地,直到开春才会化,是不是真的?”
叶珍好奇地问。陆行云失笑:“倒也没有那么夸张。”
不过京城下大雪的时候,他也没有见过,倒是在一些山水画上看见,但画与亲眼所见还是有区别的。他道:“或许在京城待得时日长,你能亲眼看见。”
叶珍笑而不语,低头继续做自己的针线活。约莫到傍晚时,夫妻俩才抱着钰哥儿一道去了沁园。其他几院的人也陆陆续续来了,一时间沁园的正厅里倒还显得有些拥挤了。秦王与窦王妃坐在上首,底下两侧分别便是侧妃们一众,接着就是陆行云等。几个孩子高矮不齐的站在厅中,规规矩矩给秦王与窦王妃行了礼。大郎年纪最长,如今已长的身形抽条,越发显得器宇轩昂,眉目轮廓如雕刻出来的一般,隐隐有几分秦王的气势。他身侧的一众弟弟妹妹们都面露恭敬,只有萱姐儿乖巧可爱的朝着秦王眨眼睛。秦王一看见她,心便软了一大半,他笑着朝萱姐儿招手:“来祖父这里。”
萱姐儿就笑着迈小短腿奔过去了。秦王一把将她抱起来,放到膝上,顺手拿起手边的糕点给她掰了一小半。萱姐儿笑眯眯地先给秦王拱手作揖,学着大人们那样:“孙女拜谢祖父。”
她嗓音软软糯糯,带着稚童的天真,听的堂上众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窦王妃的笑有些勉强,她几不可闻地轻轻叹了一口气,看向了陆行云与他怀中抱着的钰哥儿。秦王也没有抱萱姐儿太久,等萱姐儿吃完了点心,便将她放下来。他又看向陆行云,脸色微微一沉:“把五郎抱来让我看看。”
陆行云便起身过去,将钰哥儿递到了秦王怀中。钰哥儿正在吸吮着手指,乍一下看见秦王那张脸,有些被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