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面所有的新人,都这样静静的注视着徐哲,听到他名字的那一刻,有不少人表示出了惊讶的表情来。“他就是徐哲吗?竟然是和我们一组的。”
“不是吧,他竟然真的能够知道这个人得了是什么病?”
“我看他就是在那里胡说八道的,没见考官都没说话吗?只是在询问她这个问题是有八九十错的。”
……周围那些人的议论声,就这样落到了徐哲的耳朵里,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屑的笑容。他徐哲难道需要这样的方法吗?如果他没有十足的把握的话,又怎么可能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的?更何况,难道这些人就没有注意到,病床上的那个老先生也并没有再开口说什么吗?虽然仅仅只是相处了这么一小会儿的时间而已,徐哲也大致的摸清了这个老先生的脾气。这个人似乎也并不是一个普通的病人。而且,老先生现在正一脸平静的表情望着徐哲,那睿智的眸子里看不出来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事情。“老先生虽然一直在极力的隐藏着自己的病状,不过他如此的易怒,而且脸上的表情那么的僵硬,不仅如此,老先生从我们进来到现在都没有下过床,这不是有点奇怪吗?”
徐哲微微的笑了一笑,眼底的目光,看上去充满了坚定的神色,所以看不出来他有任何心虚的表现。那些本来已经打算离开的考生,站在这里听到他说完了这番话之后,纷纷的转过头,相互议论着。那脸上,却仍旧写着有些不太相信的模样。只是这样看了一眼病人的症状,就能够知道病人患的这是什么病,恐怕任谁听上去都觉得很不可靠。而且真的只需要这样就能够得知病人的状况的话,那么,还能要什么听诊器?还要什么检查的仪器呢?这对现代医术来说也是一种很大的耻辱。更何况医生所遵从的还有望闻问切四个字。他只不过是看了看病人而已,甚至连话都没有说上,就可以了?不可能!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真的如同你所说的那样,但是老先生不想下床的原因,说不定是他不愿意呢?你就仅凭这些状况就判断出来他是这样的病,不免有些太过武断了吗?”
突然间,人群里有一个看上去年龄很小,很是年轻的一名考生,就这样提出了质疑。他的这番话更是将所有人的心声,都给说了出来。说的一点都没有错,仅仅只是凭借着徐哲的这一点点的推断和猜测,就能够将一个病人的病情判断出来的话,这的确是没有任何的说服力。不过,他却仍旧没有表现出任何慌乱的神色来,那样子看上去,好像他早就已经预料到了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一样。“的确,如果这样说的话,你们是不会相信,不过,老先生嘴角微微的倾斜,而且你们难道没有注意到,他其实有挪动过自己的身体。”
挪动过身体?他们一个个在脑海当中回想着刚才的片段,眉头不免紧紧的皱在了一起。当他们听到考试准备时间只有十分钟的时候,又怎么可能还会有心情去考虑其他的事情呢?一个个早就已经慌乱的不知所措了,更别提什么,还有心思转过头来,去观察这个老先生到底有什么样的身体特征。看到他们脸上都表现出一个很是迷茫的样子来,徐哲很是无奈的叹上了一口气。果然是年轻没有什么经历。这场考试本身就有很大的问题。其中之一,就是他们医院怎么可能真的会彻底的信任这些考生,愿意将病人交给他们呢?其二便是,老先生一直在极力的掩饰着自己病情的行为。如果他真的想要让这些考生治病的话,根本不可能做出这样的行为来的。再加上短短的十分钟的时间,老先生甚至连配合都不愿意,别说是这十分钟了,恐怕就算是在给他们十个小时的时间,都没有办法知道这是什么病了。所以他推断有可能这一切都只是医院设计好的。有了这种猜想以后徐哲,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目光死死的盯着老先生,中途还故意走上前和他打了个招呼,这一切都只是在证明他的猜测到底正不正确。在肯定了这个猜测以后,他更加目不转睛的观察着了先生的一举一动。张松千曾经和他说过,真正的医生是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够表现出很时沉着冷静的态度来。而且治疗当中,很有可能也会出现,有的病人故意的隐瞒自己的病情,甚至连他的家属都不知道。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医生,必须要有良好的心理素质,甚至是很丰富的临床经验。根据自己多年积累下来的经验来判断病人的病状,从而对症下药。而且,就在他观察老先生的时候,这老先生突然间,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曝露出了一点特征来,这才让他有了这样的机会。“他刚才有偷偷的将自己的身体向上挪了一挪,如果只是一般人的话,他根本不需要那么费劲。”
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徐哲再次的将头转了回来,清澈而又干净的目光,就这样望着眼前的这位老先生。“而且我们进来的时候,老先生就曾说过他的病到现在医院里面还没有进行治疗,所以不可能出现因为动过手术,而出现的生理状况。”
说完以后,徐哲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浅浅的笑容,那一双明亮的眸子,就如同夜空当中的繁星一般璀璨而又夺目。伴随着他的这一番分析和结论,病房里面突然间陷入到了一片寂静。他们所有人都没有再出声说过一句话,只剩下那呼吸声,就如同大合奏一样,听上去那么有规律,却又那么的好笑。“啪啪啪……”也不知道究竟沉默了多久,突然间听到门口传来了一阵响亮的拍手声,他们齐齐的将目光给转了过去,却看到刚才为首的那名医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