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默盯着眼前急速干涸的河流,眼中急速的出现一股战意,他知道今天跑不掉了,唯有一战。破矩拿在手里,遥遥的指着不远处的车厢,今天他想要大开杀戒。“来吧,各位!”
只见车向外面的那只手轻轻一挥,周围所有人朝着宁默冲去,宁默迅速的后退,今天的战斗他需要一个突破口,一个能够打败所有人的突破口。就像他一开始问的那句——“秦震来了吗?”
所指的不仅仅是秦震,还有秦震这个人的位置,但是车厢里面的那位不仅仅看出了他的意图,而且还很好的断了自己的后路,只不过此人始终差了点,如果大皇子在的话,不会告诉你,我要把河流截断,而是等你以为希望就在眼前的时候,等你跳下去的时候,直接切断你的后路。他还是太年轻。宁默微微一笑,他不怕战斗,他渴望战斗,如果知道有这么多人在埋伏自己的话,他早就从天都城里面跳了出来。一口烈酒饮下,剧烈的辣味从自己的喉咙慢慢的朝着自己的肚子里面翻滚,那种酸爽,宁默差点就长啸而出,但是他还是忍住了。大皇子告诉过他,一口酒,言留在在肚子里,张口酒气就泄了一半。剑光划过长空,带起离他最近的一个修士的鲜血,宁默急速的往前冲去。河水干涸了,没错。但是河上面的桥梁还在,他只需要站在桥上,就只剩下了两个方向的敌人。又是一口浓烈的酒吞下去,还不等他仔仔细细的品位,身边就冲上来一个伟岸的身影。来不及细想,破矩再次刺出去。对于破矩来说,劈砍不是最好的使用方法,突刺才是。但是奇怪就在于破矩无锋,这是再告诉他破开规矩只能依靠力量吗?仿佛福至心灵,宁默懂了,他也动了。就像先前的那一剑一样,快速奔跑,高高跃起,从上而下,毫不讲理,也毫不留情,长剑当作一条粗大的铁棍,一剑砸下。眼前的黑衣人就被震死。后退两步,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人,嘴角微微一笑。看了看远处的车厢,再看看身边被震惊得后退的几人,嘴角微微一笑。下一瞬,车厢旁边的那群人不在原地待着,而是朝着宁默的方向急速的为了过来。帅不过三秒,这是对宁默初境的真实写照,但是现在的他可管不了这么多。现在的他仿佛知道了秦震在哪儿,所以看到这么多军士追上来的时候,他不仅不怕,而且还有点想笑。既然后面没有人,那么就是一剑的事情,只不过这一剑怎么砍下去就有得说了。看着一群六境的人冲向自己,手中的破矩被他挥舞起来,一瞬间化作一道疾风狂猛的冲向众人,这次不再是砸下去,而是旋转着从侧面横切。横切和砍杀不一样,横切讲求的是一个过程,而砍杀讲求的是一瞬间的碾压。所以宁默也没有想着能够一剑砍翻那几个人,只是一只手握着破矩,一只手握着野火,双脚踩着某种奇怪的步伐,迅速的旋转起来。这是他刚刚学会的,对于破矩剑尖的利用,宁默是出奇的快速并且熟练,这都要归功于破矩和宁默本身的契合度。周围一拥而上的黑衣人不仅没有伤害到宁默办根头发,而且还被宁默突如其来的攻势大的后退连连。宁默停下,看了看远处停留的马车嘴角微微一笑,刚刚的他胡乱走的一通紧紧是迷惑周围的敌人用的,现在的目的基本达到了,只需快速的靠近那辆马车,剩下的只需要一剑,一剑也够了。微微一笑,宁默看向离那辆马车最近的一位持刀的黑衣人,双手握住破矩,拖在身后,急速的奔跑,然后又高高跃起,一剑从上而下。这一剑已经有了新的名字,就叫它劈砍吧!宁默嘴角一笑,但是那位黑衣人的面色急速的变化,他不能确定自己能接下这一剑,刚刚死在这一剑之下的那几位袍泽就是最好的教训。宁默往前冲,而他也急速的往后退。坐在车厢里面的那位西巷的公子脸色急速的变化,他看出来了宁默的意图,但是现在来不及多想了,只是一只手拉住手边坐着的秦震,从马车后面一跃而出。就在他们跳出来的那一瞬间,宁默的剑到了,却不是劈向车厢,而是批砍在一边的车辕上面。车辕瞬间断裂,拉着车厢的马匹瞬间恢复了自由。而宁默也眼疾手快的,在骏马惊慌的那一瞬间跳上了马背,扬长而去。“你师父没有教过你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吗?”
原来,劫持秦震是假的,逼出藏在车厢里面的那位也是假的,抢夺马匹才是真的。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见宁默骑着那批骏马,顺着河流,在河流拐角处一跃而下,宽阔的河床成为了他疾行的最好依仗。“谢谢你为我安排的逃跑路线,我会感激你的。”
马车后面的那位一脸阴沉着脸,呆呆的看着宁默远去,心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身边的众人不用他命令,急速的朝着宁默远去的方向追去,走了几步才发现自己没有马匹。蹉跎间,只见一队骑兵在他们身边一掠而过,这群人一看就是东巷的人,因为他们身上的服装暴露了他们的一切。最终,西巷的人马跟在东巷的马匹留下的痕迹后面远远的追上去。宁默在马背上面一口一口的吐着鲜血,还有后背,一条长长的伤口鲜血淋漓,回想着刚刚的冲杀,现在的他只感觉惊险无比。但是一切都是值得的。……下方众人战斗之时不知道的是,在他们头顶一直悬浮着一只黑色的眼睛,这只眼睛泛着这片天下不可见的黑光,这件事情就算是天都皇宫里面喝着茶的那群人也未曾发现。“啧啧啧,灭我分身,接下来的路途我会陪着你的。”
一声轻轻的话语消散在空气之中,那只黑色的眼睛也化作了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