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一直以来,都有人在质疑她们之间的友谊。毕竟在大多数人的认知里面,什么样环境的人,才会和同样环境的人玩在一起。这不是歧视,而是一种融入。不适合自己的圈子,若是强行融入进入,委屈了自己,也尴尬了其他人。但是应飞霜和安慕希之间不一样。从开始的时候,两家家境相当,相差不多,其实并没有人会去质疑她们之间感情是真是假。只是后来,安家发了家,安慕希的身份也截然不同,而就在这个时候,质疑的声音层出不穷。开始应飞霜也会因此感到烦恼,甚至想过要不要和安慕希拉开距离。好朋友不一定要时时刻刻在一起,分开一些距离,也不会受到什么影响。但是这个想法在被安慕希知道之后,就被断然拒绝了。“你要是想要分开,倒不如直接绝交,整那些有的没的有什么意思。”
“我不是想要绝交,只是别人……”“别人是别人,你是你,难道你还要在意其他人的想法吗?他们是给了你吃还是给了你穿,什么都没有帮你做到,凭什么对你的人生指手画脚?”
当时安慕希坚决的态度,一直都在应飞霜的心中留下了浓重的痕迹。从此以后,每每再有人说三道四的时候,她不会因此而产生什么反应,全然当做没有听到。人活一世,为什么要去在意别人的眼光?自己活得开心,难道不好吗?这个想法一直伴随着应飞霜很久很久的时间,这几年来,异样的声音基本上听不到了,而她也渐渐的忘却了那种感觉。今天,冷不丁的,陆谋突然扯起来这件事,仿佛在她平静的心海中,丢下了一块巨石,激起了层层波澜。这时应飞霜才意识到,这种感觉,始终都未曾消散,只是久未被提起,逐渐的有些被淡忘。但是一旦提起,就会激起她强烈的反应。“我和慕希之间的感情很纯粹,不掺杂任何的利益关系,请你不要随便说三道四,这样只会让我觉得你很没品,什么都不知道,就公然的去评判别人的友情。”
冷眼看着他,应飞霜的语气十分的不客气,“或许你生活的圈子里面充满了勾心斗角,所以你觉得所有人的相处都是别有用心。如果是这样,那我只能说你实在是太没有见识了,一叶障目,不知所谓。你这样的人,也挺可怜的,所以我不会怪你,只是觉得你有些可笑。”
说完应飞霜伸向桌子,避开了那杯果汁,拿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虽然说的风轻云淡,但是心里的怒火却是无从消减。一杯酒下肚,反而激起了更深沉的愤怒。闻言陆谋勾着唇,笑的意味深长。“是吗?既然你觉得是这样,那就是好了,我一个局外人,倒是不好说什么,况且……安慕希也是挺乐在其中,只要她开心了,随便想要逗逗谁,倒也是稀疏平常的事情。”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察觉到他话里有话,应飞霜紧皱着眉头,脸上表情很是僵硬。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的话,一定不是自己想要听到的。偏偏陆谋还是个反骨,越是别人不喜欢的,他越要说出来。看着别人不痛快,才是最痛快的事情。“这有什么难理解的吗?像是我们这样身份的人,都喜欢找一些一般的人,留在身边,逗个闷子,毕竟圈子不同,发生的事情也不一样,总是有些好奇的。或许你当做是朋友的人,在那个‘朋友’口中,就什么都不是。不过这种事也没什么好惊讶的,太稀疏平常了,我身边也有不少这样的人,我基本上统称他们为……”身体微微向前凑了凑,嘴角弯起的弧度,显现出一抹恶意。灯光照耀下,他的眸中,盛满了故意的凶狠,“舔狗。”
应飞霜的手猛然握紧,刚养起来的指甲扎进了掌心之中,带来一股钻心的疼。只是她仿佛感觉不到一般,死死的瞪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无意识的咬紧了下唇,眼眸中淬满了怨恨。“你,你在胡说什么!慕希才不会这么对你,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
“她对你怎么样,我怎么知道,你刚才也说了,我们这种局外人,不懂你们之间的感情的。”
嗤笑一声,陆谋向后一靠,姿态悠哉,很是漫不经心,“至于你说的挑拨离间……没错,我就是在挑拨离间,我承认了。不过这都是跟你学的,你在安慕希面前怎么说的苏幕遮,我可是一清二楚。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凭你现在的资本,怕是没这个机会。”
说完,他举起杯,甚至还和一旁的苏幕遮碰了一下杯,这才送入口中。应飞霜被挤兑的面红耳赤,险些将唇瓣咬破。不愿意再看着陆谋一脸的嘲讽模样,她骤然起身,转身快步的离开了此处。待她走后,苏幕遮语气悠悠:“你跟她计较干什么,我都不在意。”
“就是因为你不在意,所以我才帮你出头。我的兄弟,还能被这样的货色欺负了?传出去都让人笑话。”
轻嗤一声,陆谋看向他的目光中满是嫌弃。闻言苏幕遮笑着摇了摇头:“她在我这也没讨到什么好处,不然怎么会对我这么仇视。放心吧,我还不至于被个女人欺负了都不敢反击,只是毕竟她是希希最好的朋友,多少也要给些面子。”
“行行行,就你最会当好人,就我最无情,行了吧。”
撇了撇嘴,陆谋放下酒杯,站起身来。见状苏幕遮面带不解:“干嘛去?”
“你说呢?当然是去看看你女人的好朋友,可不能在我这里出了什么事,不然到时候,安慕希还不得直接把咱俩都灭口了。为了一个女人,不值得,实在是不值得。”
感慨一番,陆谋转身走了出去。望着他的背影,苏幕遮哭笑不得:“真是拿你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