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伊,下去。”
“不要,不要嘛……”“不放开我,我会命人把你的所有玩具都扔出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才让方姨给你买了不少玩具。”
霍天凌几句话就让贝伊想起了这些年被哥哥支配的恐惧,霍天凌一向是说到做到的人,若是真的生气了他一定会这么做的。贝伊只能默默的放开了他,但依然不死心的跟着他。霍天凌没有心情搭理他,大步流星甩开后他便去了自己的卧房。手机上陆续收到了一些照片,那是叶骁发来的,是由夜鸾在岛上拍的。霍天凌坐在临窗的摇椅上查看着照片,照片中许相思的身影依然倩丽美好,尽管他不在,她似乎依然活得很好,看起来怡然自得没有什么不妥。看着她一切都好,霍天凌总算放心多了,就这么定定的盯着照片发呆。如果不曾拥有,或许他不会如此失意,正是因为曾经拥有过,一个人就这么悻悻的返程了更显得心情低落。霍天凌又想起了父亲那些难听的话语来,他越发觉得自己要更护着她一些才行,若是人落在了父亲的手上,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正想着,叶骁忽然打来了电话。“什么情况?”
他紧张问着,怕是许相思在岛上出了什么问题。“少爷,许小姐来拜访了。”
叶骁的声音在电话中响起。“相思?她来做什么?”
“说是过来送还订婚戒指的,结果刚进门就遇见了老爷,所以被老爷叫去书房了。”
听到这个情况,霍天凌一下子站起来,但很快又坐回了摇椅内。人既然已经去见他的父亲了,那么他紧张也没用了,该说的不该说的怕是都得说了,他现在静观其变就好。他沉稳的叮嘱叶骁道:“让人守在书房门口,等相思出来的时候让她到卧房来找我。”
“是。”
叮嘱好叶骁之后,霍天凌皱着眉点了根雪茄。此刻的他有些坐立不安,干脆起身在房内来回走动着,略显忐忑的等着人过来见他。今天过来霍家,顾云画可是全都计划好了的。送还订婚的戒指不过是个幌子罢了,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一进门便故意去找了霍天凌的父亲。不管怎么说,她这个未婚妻都是当年霍天凌自己向父亲争取来的,而且婚约由来已久,多亏了这几年霍天凌宠爱未婚妻的形象做得好,如今被踹了她只需要保持镇定做出悲伤但不多纠缠的模样就好,所有的同情自然都会是她的。落落大方的在霍天凌的父亲面前表现了一番后,顾云画没有即刻收到对方的什么表示,但她明白,她富有涵养的样子已经将那个杀过人坐过牢的“孪生姐姐”甩出了十几条街,霍天凌的父亲对她还是十分满意的,她完全可以通过一些微表情断定这件事。见过之后,一走出书房的顾云画就和叶骁碰了个正着。“许小姐,我们少爷正在卧房中等你呢,你不是要找他有事儿吗?”
叶骁立即迎了上去。顾云画抿唇微笑,温柔的样子娇媚可人:“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找他。”
“好的,那我不多打扰了,我去忙了。”
“嗯,你不用担心我,我自己会安排好一切的。”
礼貌打过招呼后,顾云画即刻去找霍天凌。叶骁看着她粉衣白裙清纯美好的样子,不免又想起了岛上那个女人来。他真是搞不懂霍天凌在想什么,在他眼里,这两姐妹根本就是一模一样嘛,用肉眼根本就无法分辨出差别来,不仅如此,这许大小姐绝对比那个杀人犯要可人得多啊,简直就是当妻子的不二人选,看着就乖巧懂事,怎么偏偏霍天凌就喜欢了另一个脾气很大总是闹别扭的女人呢?霍天凌的心啊,真是海底的针……摇摇头,叶骁转头走了,他去忙他的了,这些事情他全都管不了,按照霍天凌的吩咐做好了他分内的事情了就是了。顾云画来到霍天凌的卧房门前时,并没有直接敲门。她在门口踟蹰了好一阵子,脑海中快速整理着目前手头的一切信息。许相思现在不在庄园,也没打听到人在哪里,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霍天凌依然是不准备推翻退婚的决定的。霍天凌还在坚持,所以他的父亲则带来了贝伊,正在与霍天凌僵持着,若是霍天凌执意要将事情闹得如此难看,那么贝伊将会取而代之。这种情况下顾云画倒觉得霍天凌不会轻易妥协的,原因很简单,贝伊只是个五六岁的孩子,连基本的自理能力都没有,就算真的将一切交给了贝伊,只怕是贝伊也管不了什么,如此一来,这样的威胁毫无意义,霍天凌根本就不会在意。既然霍天凌现在执意要如此,那好,她就大方一回遂了他的愿,至少暂时能为自己争取一个宽容大度的好形象。至于后面的,就看这父子之间的博弈了。如此决定之后,顾云画才定了定心抬手敲门。“进来吧。”
房内传出了霍天凌低沉好听的声音,顾云画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见到他了,哪怕是听到他的声音这心里也欢欣了不少。她拧开门走了进去,这就发现空气中除了有花果的香气更有烟草的味道。此时,霍天凌正在小客厅的沙发上架着腿坐着,手中夹着一根没抽完的雪茄。“天凌哥哥,我刚遇见叶骁了呢,他让我来找你,刚好了,我也的确有事找你。”
她调整好脸上的微笑走了过去,丝毫看不出来对他有什么不悦。霍天凌看着她坐下,没有主动说什么。他不主动,不要紧,顾云画已经在心里想好了要如何应对的剧本。才坐定顾云画就拉开了挎包,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首饰盒来,打开摆在了他的面前。“天凌哥哥,这是你之前向我求婚的时候送给我的钻戒,既然我们已经不可能在一起了,那我也不该继续拿着这么贵重的礼物,今天我特地过来就是为了把这个还给你。”
她笑吟吟说着,脸上的笑容是要多淡然有多淡然。然而在这故作的淡然之下,她还是刻意展露了几分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