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气鼓鼓走到河边。这条河很宽，平时村里的妇人们常常来这里洗衣，顺带聊各路八卦。众人看到拎着水桶的顾玉出现，个个都快惊掉下巴。天爷啊，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她们眼花看错。这个一心撩汉的女人居然也会干活？顾玉没理会她们，在河边找了个空地蹲下。水挺深的，没有污染，清澈见底，还有不少鱼游来荡去。顾玉拿出水瓢，开始舀水。有条傻鱼愣头愣脑撞过来，被她一把捞起。啊哈！这下正好带回去打牙祭。顾玉忙完起身，刚想走人。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怎么办，我的衣裳飘走了！”

顾玉扭头看一眼。喊话的是个叫刘梅花的小媳妇。估计一直埋头洗衣，没发现有些衣裳都飘到了河中央。河面很宽，水流湍急，这下难了。旁边有人说风凉话，“哎呀，这下你婆婆肯定要打死你的。”

小媳妇吓得捂脸，哇哇大哭。“扑通”一声，有人跳入水里。周围的妇人们围了过去，面面相觑。“刚才谁下去了？”

“这水可深了，年轻人爱出风头，只怕凶多吉少。”

有人嚷了一声，“快看，那不是顾玉么。”

人群顿时哗然，顾玉？那个恶女又想做什么！小媳妇彻底吓傻了。方圆十里谁不知道顾玉的恶行，她怎么会帮自己。完了，这下要被讹上了。顾玉努力往前游，根本不知道岸边的动静。河水比想象中的冷多了。幸好她精通水性，一个鹞子翻身，拽住衣裳，随后迅速朝岸边游去。等到上岸，顾玉将衣裳递过去，“拿着。”

看热闹的人瞪大了眼，鸦雀无声。太阳真打西边出来了，恶女居然不是讹人，是真的在帮忙。刘梅花吓得瑟瑟发抖，手忙脚乱接过去，连谢谢都忘了说。顾玉也没计较，拎上水桶往回走。才走几步，后面有人追了上来。“会冷，你披着，”刘梅花怯生生递了件棉大褂过来。她也怕顾玉，可是人家刚才帮了自己。顾玉伸手接过，道了声谢，“等下就还你。”

刘梅花涨红了脸，一溜烟跑了。顾玉回到家，团哥儿揉着眼睛从屋里出来，白嫩的小脸像个小包子。这也太可爱了吧。顾玉光明正大的死盯，简直挪不开眼睛。团哥儿洗完脸，奶声奶气道：“娘亲，今天想吃蛋饼。”

咣铛一声。白烬的拐杖掉在地上，满脸不可思议，“他叫你什么？”

“耳朵没用可以捐掉，”顾玉恶声恶气道。早上的事，她还在记仇，不可能有好语气。不可能！这才多久啊，团哥儿一向怕生，怎么可能跟这个恶女亲近。白烬咄咄逼人，“你威胁他了？顾玉，你居然连小孩子都不放过，我警告你……”他把自己想成什么人了。顾玉不屑争辩，招招手，“团哥儿，过来。”

糯米团子扭捏凑过来，吧唧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咯咯笑个不停。白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