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早早就到了酒楼。几个厨子正在后厨讨论。“这味道不太像，不够鲜。”

“是不是少放了香葱？”

李掌柜听得怒火中烧，“我白养你们了，一群废物！”

众人吓了一跳。“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法做出同样的味道，”赵大厨满脸为难。“亏你们还是名厨，连村姑都比不过，真让人笑话！”

李掌柜气急败坏。“老板，能不能把她赶走，”赵大厨出了个损招。打不过，就毁掉。李掌柜没好气道：“你以为我不想啊，但那次大家看见了她救人，都夸她是活菩萨，我把活菩萨赶走，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李掌柜一向精明，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撂下狠话，“必须把配方琢磨出来，不然这三个月工钱别想要了！”

这天早上，顾玉熬了小米粥，又蒸上了几个肉包子。忙完时间还早，她干脆拿起针线，开始补袜子。白烬一抬头，正好看见她在穿针引线，乍一看挺像那么回事。“你会补衣？”

顾玉随口道：“小时候家里穷，什么都要自己做，这些不算什么。”

话一出口就意识到露了馅。果然，白烬挑眉，“顾家虽不算大富大贵，却也是衣食无忧吧？”

顾玉忙道：“我是姨娘所生，生母早亡，日子自然艰难。”

这理由挑不出毛病，白烬的神色柔和不少。“说起来我跟你的身世差不多，我娘亲很早就去世了，我爹续娶一女，唤作小高氏，表面温柔贤淑，哄得我一心把她当亲娘，谁知道背地里尽做腌臜事，我这条废腿，就是拜她所赐。”

大清早开比惨大会，晦气。顾玉站起身，“该吃早饭了。”

白烬嗯了一声，主动帮摆碗筷，只道：“下次再见到明湛，要避开。”

“为什么？”

顾玉皱眉，跟他有仇的是你，又不是我。白烬的语气有些落寞，“当年汴梁的俊男榜，他排第二。”

顾玉明白了，这人应该是怕自己见色忘义。她正色道：“我不是那么肤浅的女人，话说那第一是谁啊？”

要泡就泡最帅的。白烬语气森森，“是你相公我。”

顾玉：“……”当她没说，这个王炸要不起。“你好像很失望？”

白烬关切追问。“包子熟了，我去叫云雀他们来吃饭，”顾玉转移话题。白烬不依不饶，追在后面问，“我跟明湛到底谁更英俊，你为什么不回答，是不是喜欢上他了？顾玉！”

顾玉捂住耳朵，一阵小跑，这男人真幼稚。吃饭时，白烬的眼神跟刀子一样，时不时剜过来。一顿饭下来，顾玉差点消化不良。“小姐，姑爷真关心你，一直在看你，”房嬷嬷提醒道。那叫看吗？叫瞪！顾玉的嘴角扯了下，“嬷嬷，他眼神斜视了，只能看向一个方向，跟我没关系。”

背后传来一声咳嗽。顾玉假装没听见。咳嗽声越来越大，简直要把肺都咳出来了。顾玉认栽，只能回头，正好对上脸色阴沉的白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