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猛地回头，白烬正好从门口走进来，唇角微勾，眉眼含笑。说人坏话被撞破，顾玉面露尴尬，“你什么时候来的？”

“从你问偷鸡摸狗的事开始。”

那还挺早的。顾玉咳了下，“锅里焖了甜皮鸭，要不要试试？”

之前只要一提到吃，这人必定会忘却一切，但这次似乎有些不太一样。白烬看了一眼，“我有话要跟夫人说，吃饭的事先放在一边。”

话虽这么说，顾玉分明看见他在咽口水了。云雀行了个礼，匆匆离开。白烬若有所思，“早知道云雀会行大礼，我该早些表露身份。”

顾玉没理会他，开始给豆豆添饲料。“你不问问我想说什么？”

白烬凑过来。顾玉淡淡道：“你想说自然会说，不想说我也没法撬你的嘴。”

白烬点头，确实如此。“阿玉，这事我原本没打算跟你说……”顾玉哼了一声，她就知道。“……毕竟谋逆事太大，一旦牵涉其中，你很难再次脱身。”

顾玉看着他，“我知道你的意思，面对这种麻烦，谁不喜欢袖手旁观，落得清闲？但云雀跟在我身边，处处帮我，时刻为我着想，生死关头，每每都是她替我挡着，我也该要为她做点什么，如果真能查清云家的冤情，替他们洗净名声，也算是全了她的心意。”

白烬很淡笑了下，“确实如此。”

他转身倒了一杯茶，“这谋逆案复杂盘错，容我跟你慢慢说。”

“所有的一切，都起源于一则预言，皇帝原本勤于政务，一心盼望国富民强，后来有术士觐见，号称自己能开天眼治百病，帝王原本不信，但一次病倒，满宫的御医束手无策，幸得术士出手搭救，醒来后皇帝便开始对术士深信不疑。后来，术士号称自己预见天命，铸高台做术法，随后说北齐即将迎来一场浩劫，有人密谋篡位夺权，皇帝早已暮年，却也不愿权势移人，这才有了后来的那次谋逆大案，太子被当众诛杀。”

顾玉皱眉，“这术士太也不是个东西了，但天命这种，仅凭他三言两语，难道就能让皇帝信服？”

白烬道：“这天命并非是术士口述，而是在术士做完法后，口中吐出黄酒，随后才从纸上显现出来的，所以在场诸人，不敢质疑。”

顾玉愣了一下，突然明白过来。她是从后世穿越来的，这种雕虫小技自然看不进眼，但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白纸莫名显字，自然就是天命，不信也得信了。“那字是不是呈蓝色？”

白烬眼中一惊，“你怎么知道？”

这该怎么解释，初中化学的知识罢了。顾玉咬咬牙，“你等等。”

她去厨房拿了些面粉，兑上水，然后拿木棍蘸水，提前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又进屋拿了瓶碘酒出来，稀释几倍，随后均匀喷洒在知道上方。白烬看着她的举动，原本一脸莫名，直到过了几秒，原本纸上的字渐渐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