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戴上外科手套，开始给如意仔细做检查。沿着肚子摸完，还好，胎位没歪。估计是如意这段时间好吃好喝，胖了不少。孩子太大，不好生。如意害怕的直哆嗦。刚才那一摔，她觉得自己命都要保不住了，这才乱使劲，力气耗尽了也生不出来。“我是不是快死了？”

“不会，你这孩子能生下来，别担心，等会儿听我说，”顾玉道。如意手脚冰凉，她实在太紧张了。顾玉开始给她按摩疏通，挂上一瓶葡萄糖。“没事，有我在，你放心。”

那语气太过温柔，带着让人心安的力量。如意止住了哭，情绪慢慢平静。眼看宫口开的差不多了。顾玉感受了下宫缩，“就是现在，使劲！”

如意深吸一口气，拼尽最后的力气。眼看孩子快出来了。顾玉麻利掏出手术剪，做了个侧切。孩子顺利娩出。如意用光了力气，当场晕了过去。屋外头。刘永贵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不管咋说，里面可是自己儿子呢。“娘，你说这顾玉行不行啊。”

刘老太瞪他一眼，“我哪知道。”

实在不行就等着数银子。“哇——”响亮的婴儿啼哭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下一秒，屋门打开。顾玉抱着襁褓走了出来。“生了生了。”

刘老太一拍巴掌，连忙跑了过来。刘永贵脚下一软，差点跪了。看不出来啊，这顾玉还真有点本事。就连白烬也松了一口气。他不是质疑顾玉的医术，但还是有些担心。刘老太喜笑颜开接过小孙孙，掀开襁褓看了一眼，笑容瞬间僵在脸上。“这是她生的？”

听听这话说的。顾玉皱眉，“不然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刘老太的脸色更难看了。刘永贵也乐滋滋凑过来，“看看我儿……”子字还没说出口，他已经跳了起来。“咋回事儿，怎么是个闺女呢？”

顾玉冷冷道：“怎么就不能是闺女？”

刘永贵鼓起眼睛，“我看是你搞鬼吧，明明之前都说是儿子，怎么你接生完就成了闺女？”

顾玉没理他，伸出手，“拿来。”

“什么？”

刘永贵一脸紧张。就知道这女人不会真好心。“和离书，”顾玉微笑道。“我什么时候答应的！”

刘永贵气急败坏。生了个闺女，还想让自己写和离书，做梦去吧。顾玉看了眼旁边，“是吗？”

云雀挥了挥手上的匕首，旁边的刘老太打了个哆嗦。“我们给。”

刘永贵不识字，这和离书得请里正来写。补偿费那一项，顾玉替刘梅花要了一头猪和几只鸡。刘老太气得直翻白眼。补偿费是啥意思，不是直接把刘梅花赶出门就行了吗？跑了头老黄牛就算了，还得搭上半个家底。里正有些心惊肉跳，生怕刘老太会突然发难。好不容易写完。顾玉看着刘永贵按下手印，这才满意收了起来。刘老太垂头丧气的往屋里走，咋想都觉得亏大了。没生出儿子，媳妇跑了，家底还没了一半，怎么想都觉得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