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慕尘的动作蛮横狠戾，整个人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魔鬼一样，带着强烈的侵略性。秦晚宁自知抵抗不过，紧闭双眼攥着拳头。委屈，不甘，耻辱……种种情绪涌上心头，内心一阵绝望。蓦地，黎慕尘停下了所有的进攻，用手臂撑起身子，看着秦晚宁一言不发。他吻到了她眼角滑落的泪水，咸湿的味道让他冷静下来。秦晚宁背过身去，整个人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猫蜷缩着，咬紧嘴唇将眼泪生生逼了回去。黎慕尘起身烦闷地来回走了几步，想说对不起又觉得开不了口。从小到大，被打骂无数次，他都倔强地不肯认错。他坚信是这个世界欠他的，他没有对不起任何人。这次也一样，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了，这样做并没有错。可转头看见秦晚宁委屈的背影，黎慕尘的心还是忍不住抽了一下，语气迟疑地问，“你，怎么样？”

秦晚宁吸了吸鼻子，没有回答，起身整理好衣衫后昂起头愤愤道：“黎慕尘，你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小人！”

黎慕尘愕然，“什么意思？”

反正已经撕成这样了，秦晚宁把心一横，咬牙道：“你被黎家上下欺辱，肆意践踏尊严都隐忍着不吭声。现在我才说了两句实话，你就恼羞成怒。不是欺软怕硬是什么？”

黎慕尘舌尖抵了抵腮，神情阴冷狠厉，“他们说我什么都无所谓，但你不行。”

“呵……”秦晚宁嗤笑一声，“不就因为他们权势滔天，而我只是个势弱卑微的养女！”

说到这一点，秦晚宁更加觉得悲从心来。继父继姐把她当工具使就算了，最难受的是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选择舍弃她的整个人生去保全凌家。黎慕尘思忖几秒，语调清淡，“因为你是我妻子。”

秦晚宁正在气头上，一听这话更加恼怒。“那又怎样？我是你妻子，不是你的出气筒！你有气别往我身上撒！一进门就莫名其妙把我抵在门后质问，我做错什么了？有本事谁惹了你，你找谁去！”

黎慕尘紧皱着眉看了一眼关上的房门。还好老爷子这会儿在园子里散步，这房子隔音效果也不错，但继续吵下去肯定不行。正好这时，兜里的电话响了。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发小兼助理林逸打来的。他眉心又紧了几分，阔步走到落地窗前按下接听键，“什么事？医生怎么说？我现在过来。”

这个电话让秦晚宁愤怒的情绪有了一个短暂的缓冲，冷静了许多。虽然黎慕尘只说了简短的三句话，但她也大概能猜出，跟昨天那个晕倒的女孩有关。见黎慕尘挂断电话便开始整理衣衫，穿西装外套，秦晚宁挑眉问，“是沈漫妮打来的？”

黎慕尘没有回答，低头系扣子，嗓音柔和了许多，“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先躺下好好休息。”

这态度的转变在秦晚宁看来就是心虚加内疚。她箭步上前，挡住房门，“不准去！”

架都没吵完就想走，她心里还有气，不骂完不痛快。黎慕尘走到她面前，直到脚尖相碰才停下来，“为什么不准我去？”

身高差距带来的压迫感让秦晚宁的气势有点提不上来，她垂眸看地面，骤然想到黎慕尘刚才的话，昂首理直气壮道：“因为我是你妻子，我不准你去见别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