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微怔，随即笑着解释道：“二少奶奶说笑了。是夫人说您今天在这里住，安排我过来，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添置和打扫的。”

“哦，这样啊。”

秦晚宁暗暗松了口气。张妈动作熟练地在门口换鞋，生疏又恭敬地朝黎慕尘微微屈身问好，“二少爷。”

黎慕尘还在因为刚才的话题生气，冷着脸没有回应。张妈对此好像习以为常，瞥见餐桌上只有一碟菜，挽着袖子就进了厨房。客厅里就剩下秦晚宁和黎慕尘相对无言，这气氛太让人窒息。秦晚宁想让他一个人静静，于是若无其事道：“我去帮张妈打下手。”

进到厨房，秦晚宁突然灵机一动，这是试探黎慕尘跟小桃有没有私交的好时机。她小心翼翼关好玻璃门，先跟张妈寒暄了一阵，“看您对这里挺熟悉的，经常过来吗？”

“每周两次。”

张妈动作麻利地洗菜切菜，“二少爷不喜欢被人打扰，一直不请佣人。夫人安排我每周过来两次，收拾整理，打扫卫生。”

秦晚宁若有所思，“哦，那你们应该很熟了。”

“熟倒谈不上。”

张妈礼貌笑了笑，“之前我都是在二少爷出去工作的时候过来。”

“我在黎家工作了二十多年，夫人看我做事妥当，信任我才让我来这里的。”

“在黎园，夫人看重的除了赵管家也就是我了。”

“赵管家是最开始照顾老爷的，在黎家工作估计有三十几年了。”

“……”秦晚宁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哦，原来是这样。”

聊了好一阵后，秦晚宁佯装随意地问，“对了，您侄女小桃跟我年纪差不多，平时跟大哥还有慕尘应该很聊得来吧？”

张妈没察觉到秦晚宁的用意，一边炒菜一边笑着回应，“小桃跟大少爷确实聊得来，跟二少爷……应该只打过照面。毕竟二少爷……呵呵。”

说到这里，张妈意识到自己失言，仰脸尴尬地笑了笑没继续往下说。秦晚宁像是拉家常般笑着问，“黎慕尘怎么了？”

“呃……”张妈脸上有些惶恐，“二少奶奶对不住，我们做佣人的不该议论主人家，是我年纪大糊涂了，您别在意。”

秦晚宁拉着张妈的手，笑着安抚，“直说没关系的，我只是想多了解一点慕尘。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闻言，张妈朝黎慕尘望了一眼，压低声音道：“二少爷性子冷，平时跟老爷、先生聊的都是公事，跟夫人也就是表面客套没什么交流，更别说我们这些佣人了。“哦。”

秦晚宁沉吟片刻。想来黎慕尘不希望黎廷君站起来是真，但也没有丧心病狂到指使小桃下毒。也许是觉得秦晚宁平易近人，张妈又忍不住多嘴问，“刚才我进来，看气氛不太对。您跟二少爷吵架了？”

秦晚宁立刻笑得眉眼弯弯的掩饰，“没有。就是聊到一些话题，他有点情绪失控。”

张妈瞪大眼睛，“是聊到他小时候的事了吗？”

秦晚宁不知道张妈为什么这么问，迟疑一下点点头，“嗯。”

“二少奶奶……”张妈欲言又止，犹豫再三后最终还是开口了，“我听心理医生说，要尽量避免让二少爷想起以前的事。”

“心理医生？”

秦晚宁蹙眉，心里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