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岛待了两天后,一行人决定各自行动。祝锦瑶在心里隐约能猜到,这次跟了这么多人,真正的目的应该不是单纯来玩的。除了安晴和齐瑜,其他人应该都有事情才来城溪的。安培带着齐瑜走了,安晴拉着安培的手,“哥,我跟你一起走。”
安培知道她和唐肖之间出了问题,想让两人自己解决。“安晴听话,哥哥要去处理点事情。”
安晴指着齐瑜,“那你为什么可以带她不带我?”
齐瑜默默躲到安培身后,安培笑着说:“她要带我去买点的东西,买你的礼物。”
这借口很烂,但安晴却信以为真了,“那好吧,你记得挑好看的。”
后半句话是对齐瑜说的。齐瑜点点头,“你放心吧。”
安培带着齐瑜走了,江迟和祝锦瑶也走了。岛上就剩唐肖和林羽,以及裴峰。江迟带着祝锦瑶去了以前住的老房子里。那一块现在已经被贴上了拆迁的封条。祝锦瑶看着这充满回忆的院子,特别是那颗柿子树,她记得小时候她经常爬上那颗柿子树摘柿子。祝芸总是拿这鸡毛掸子在树下让她下来,嘴里虽然是骂骂咧咧,但动作轻柔地在树下小心翼翼地接住她。想起祝芸,祝锦瑶心里不免还是有些难过。她这一生,一间小绣坊,用她那双苍老的手教出一个又一个名声大噪的学生。祁雅芝经常和她说起祝芸,她说祝芸严厉又慈爱,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祝锦瑶知道,世界上没有人比祝芸对她更好了。“瑶瑶?”
江迟看到她的眼睛有些微红,“想起奶奶了?”
“嗯,我没事,走吧。”
祝锦瑶整理了下情绪。江迟在她头上摸了摸,接着推她进了房间里。里面的家具什么的都落灰了,上面爬满了蜘蛛网。“这里太脏了,还是不进去了吧。”
江迟怕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弄到她。“好,先出去吧。”
两人出了房间,江迟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到走到柿子树下。祝锦瑶打量着四周,按下轮椅上的开光来到了后院。奇怪的是,后面竟有一大簇百合花,每一朵都长得极其的鲜艳,像是每天都有人打理。就在她愣神时,围墙上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祝锦瑶抬头往上看,一张稚嫩的孩童脸庞出现在围墙上面。他好像是爬上这围墙的,乌黑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祝锦瑶,“你是谁?”
祝锦瑶同样也好奇地问:“你又是谁?”
小男孩憋红了脸,身体开始往下滑,“我.是,哎哟,要掉下去了!”
“臭小子,又跑到这里来!”
他的身后是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听到生硬小男孩的脸色一变,但此刻他已经顾不上害怕了,着急地喊:“奶奶,快接住我,我快掉下去了!”
他身后的老人立即拿了个小梯子让他在上面站稳。“奶奶,这里有个漂亮姐姐。”
他朝老人说。祝锦瑶看不到人,但能听到两人对话的声音。她只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姐姐?你快下来!”
男孩被抱下去,老人踩着木梯子爬上去。这下祝锦瑶看到她的脸了,眼角的皱纹很多,头发雪白,最显眼的是她眼睛上方有一块紫色的胎记。祝锦瑶瞪大眼睛,声音颤抖,有些不确定地问:“于奶奶?”
于慧皱着花白的眉毛,细细地端详起祝锦瑶,有些浑浊的双眼慢慢变得亮起来。“你是...祝芸家的瑶丫头?”
祝锦瑶眼里含着泪水,“我是,于奶奶,我是锦瑶。”
于慧此刻也彻底认出了她,“是瑶丫头,真是瑶丫头!你等着,我,哎哟!”
祝锦瑶脸色大变,“于奶奶,你没事吧?!”
“没事,我先下来。”
于慧爬下木梯子,不多时就出现在院子里。她上前抱住祝锦瑶,“真是瑶丫头,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祝锦瑶忍不住笑了,“于奶奶,你也还是和以前一样。”
于慧是以前的邻居,后来她女儿买了房就没在城溪住了,但祝锦瑶还记得她小时候犯错,被祝芸罚站,于慧总是会偷偷地拿东西给她吃。“于奶奶,你是回来城溪小镇了吗?”
于奶奶拉着她的手,慈爱的目光注视着她,“是啊,那大城市的空气没比咱这小镇好,年纪大了,还是回来故乡好。”
祝锦瑶点头,人老了就只想在故乡待着。“这是...于奶奶的孙子?”
祝锦瑶看着她身后的小豆丁问。看起来比安安大一点。于奶奶拍了一下他的头,“是我的孙子,他妈工作忙,这不是暑假吗,我一个人在这里也没事就带带他。”
“姐姐好,我叫小寒。”
他笑得见牙不见眼的。“你好呀。”
“瑶丫头,你这次回来是有什么事吗?”
于奶奶问。“就是回来看看。”
于奶奶了然点头,随后有些欲言又止,“瑶丫头,你这腿,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祝锦瑶怕她乱想,随便找了个借口,“发生了点意外,于奶奶不用担心,过段时间就可以走路了。”
于奶奶心疼地看着她。“好孩子有事就说,你奶奶虽然不在了,但于奶奶还在。”
祝锦瑶鼻头一酸,“谢谢于奶奶。”
两人说话间,江迟打完电话了,看到莫名出现的两人。“瑶瑶,你没事吧?”
他有些紧张,眼睛迸出寒意,盯着于奶奶和小寒。“我没事,这是于奶奶,那个是小寒。”
她解释。江迟不认识于慧,他来城溪小镇的时候,于奶奶一家已经般到别的城市了。于奶奶看着站在祝锦瑶身边的男人,丰神俊朗,高大威猛,但那双眼睛过于犀利狠厉,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被生吞活剥。“瑶丫头,他是?”
祝锦瑶牵着江迟的手,“于奶奶,他叫江迟,是我的未婚夫。”
于奶奶一听这话紧张地看着江迟,旋即偷偷对祝锦瑶说:“瑶丫头,你这未婚夫看起来,跟个冰块似的,冷着个脸,会疼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