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子安喉结上下滚动，“抱歉，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意料之中的答案，祝锦瑶笑了几声：“是吗，那没什么好说的。”

听到她的这话，楼子安的目光黯了黯。“夜莺，我们走吧。”

祝锦瑶对夜莺说道。“等等，囡囡，我..我可以说。”

楼子安急忙出声，他怕祝锦瑶这一走，下次见面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祝锦瑶立刻顿下脚步，转身道：“你说吧。”

“.....”楼子安看了眼边上的夜莺。夜莺啧了声，“我去旁边。”

说完，就走到稍远的那颗大树下。楼子安见她走了这才缓缓开口道：“你想知道什么？除了楼家的事我都可以告诉你。”

祝锦瑶见状，想了片刻，问他：“楼家为什么要和闫宇合作？”

楼子安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闫家内部出现了内乱，闫宇需要楼家势力。”

内乱？竟然还有这种事。祝锦瑶敛了敛心神，又继续问道：“楼天麟，是死是活？”

楼子安眼皮颤了颤，低声回答：“大哥已经死了，是安安和你说他还活着吧。”

“嗯。”

“家里不忍心看安安难过，所以让二哥扮成大哥的样子，偶尔回去看安安。”

祝锦瑶眸光一闪，还真让江迟猜对了。“楼家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祝锦瑶的话被楼子安粗暴打断，“楼家没做过！”

他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一般，眼睛发狠，呼吸急促。“楼家当年被这么多家联合起来追杀，落得灭门的下场是他们活该。”

祝锦瑶眼眸冷了冷，“那那些无辜的人呢，卜夜，石狮子，还有楼亦，他们又有什么错？”

楼子安握着拳头，咬牙反驳，“那是他们运气不好，至于三哥，他是为家族兴旺而死，他死得其所。”

祝锦瑶因为他这话，顿时怒火中烧，大声质问楼子安，“死得其所？好一个死得其所，楼琴说楼亦是因为我而死，你们问过我的意见吗？！”

楼子安没料到她的反应那么大，被吼得震在了原地。不远处的夜莺担心祝锦瑶会出什么事，想跑过来你，最后还是停下了脚步。楼子安喃喃出声：“三哥...三哥自己也不知道会遭埋伏。”

当年楼亦死相极其难看，楼家不是没为他报仇过，再怎么杀楼亦也回不来了。“你们停手吧。”

祝锦瑶面色惨白，闭了闭双眼。“不要再让那些无辜的人遭殃。”

楼子安咬牙，声音梗得脖子青筋暴跳，语气凄然，“囡囡，停不了了，停了楼家就完了。”

祝锦瑶抬起头，定定地看向他，“什么意思？”

“楼...”“嘭！”

突如其来的闷响，楼子安和祝锦瑶脸色微变。夜莺抬头往天上看，一辆直升机盘旋在空间，螺旋桨裹挟着呼啸的风。舱门处站着个黑衣人，拿着一把狙击枪正瞄着底下的她们。“沉舟，危险，快躲起来！”

夜莺大喊一声。祝锦瑶一时没防备，站得位置刚好在狙击范围，子弹迅速朝她掠去。千钧一发间，楼子安冲上前，替她挡住了那一发子弹，打在了他的肩膀上。“楼子安！”

祝锦瑶惊慌大叫，扶着他躲在一旁的树下。夜莺低骂一声，抽不开身跑过去，只能先掏出枪对着天上的直升机打。“楼子安，你怎样了？”

祝锦瑶牙床直颤，用小刀在自己的裙摆下刮下一块，为楼子安先简单止住血。他脸色发白，额头冒着虚汗，“没事，没打到要害。”

祝锦瑶拔出枪，“你在这里等我，不要出去。”

楼子安叮嘱道：“小心点。”

“好。”

祝锦瑶背身，动作敏捷地躲到另外一颗树旁。抬头看向天上盘旋的直升机，离他们很近，但就是不想来。“到底是谁...”祝锦瑶出神了几秒，“囡囡，左边！”

楼子安按着手臂大声提醒她。祝锦瑶思绪回笼，朝左边开了一枪，紧接着一个人倒在地上。她大惊失色，“飞机没落地，这人是哪里来的？”

往四下查看，楼子安那里瞬间就出现了两个人影，“楼子安，小心！”

楼子安用余光看到了逐渐逼近的黑影，但是他并没有反抗。“楼子安！”

祝锦瑶举着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你快起来！”

楼子安苍白的脸露出笑容，“没事的，囡囡，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眼看着楼子安就要被带走，祝锦瑶想上前，又不知道从哪里蹿出了两个人拦住她。“别再往前了。”

其中一人冷声警告她。祝锦瑶没听，往前踏了一步，“嘭！”

一发子弹打在了她脚下，只差一厘米的距离。祝锦瑶停了下来，看着眼前的两人。黑衣黑裤，戴着口罩，根本看不清容貌。两人见她没再上前，一分钟后转身往林子深处走，与此同时，空中的直升机也慢慢往后方的方向驶去。夜莺看着飞机的尾巴，皱着眉，“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

祝锦瑶走了过来，她脸色很差，“不知道，但是一定和楼家有关系。”

楼子安说不会对他怎么样，大概率就是楼家的人了。夜莺收回视线，转头问她，“现在怎么办？”

祝锦瑶把枪放回腰间，“先回去吧。”

夜莺点头，往刚才停车的方向走，一分钟后，把车开到祝锦瑶面前。“走吧。”

两人又开了四个小时的车程回到无良。天色已经暗下来了，组织里没什么人，李冉几个也外出办事去了。这一趟什么也没查到，还差点受伤了，祝锦瑶神色怏怏。夜莺看出了她心情不佳，拿着干净的杯子倒了杯酒递给她，“别想太多，也不是完全没收获，至少你见到楼子安了。”

祝锦瑶接过杯子，里面是浓度不怎么高的红酒，她摇晃着酒杯垂下眼睑，“我还有事要问他。”

什么都还没来得及问，还让楼子安受伤了。夜莺抿了两口酒，“我已经在查那群人的底细了，会有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