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已经失败了,第二步一定要稳扎稳打。一定要阻止,秋猎上皇兄的受伤,和慕容云在军中的重要地位。“今夜你先回去,回到姜国若有事,就用雄鹰送来书信。”
“是,那庭言先告别了。”
萧庭言听令起身,和姜云舒拜别,匆匆离开了府内。解决完一起事务,且忙碌了一整日,姜云舒感到心累体虚,踏着月色寻到了卧房。站在门口的阿七,向姜云舒颔首行礼,“王妃。”
“殿下在书房作画,让您先睡,不用留灯。”
“好。”
迟疑的姜云舒没有过问,她和裴少煊本就是搭伙过日子,各取所需。只要不危机她和姜国,她都可以无所谓。她推门迈入,在婢女的服侍下,享受了一场舒服的沐浴。换上崭新的里衣,她便摆摆手让婢女退下,和裴少煊分床而睡的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熟练的在塌上重新铺好床被,刚躺上去,她像是失去意识,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姜云舒在一具年纪尚小的身躯里,她听见女孩问,“小哥哥,你在这里干嘛啊?”
埋着头的男孩哭哭啼啼,他仰起头看向“她”,“舅舅让我干的事情,我不敢,也不想完成。”
姜云舒试图看清男孩的脸,却模糊不堪,只能看出他有些婴儿肥,五官清秀。女孩坐到他的身边,将手中的锅盔分他一半,“这是我让母后,母亲给我带的锅盔,小哥哥你吃了,就不要哭了。”
男孩吃了几口,果然不哭了。姜云舒心想,小孩子总是好哄的。女孩这时才开口问刚才的事情,“现在可以说说,到底是什么事情了吗?”
男孩摇摇头,似乎是不方便说。女孩又问,“那这件事对你有利吗?”
男孩又摇摇头,想了想,变成了点头。“虽然舅舅让我干的事情,不是一件好事,但也是为了我着想,因为我要成为一个很厉害的人。”
女孩听后咯咯笑着,“那还是一件好事,小哥哥你为什么不去做,夫子说过,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小哥哥,你肯定会成为非常厉害的人!”
在女孩的夸奖下,男孩变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撇过头,“没,没你说的这么厉害。”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现实与梦境的话重叠在一起,姜云舒猛地睁开眼睛,吓出一身冷汗。眼前的人影,更是让她屏住呼吸,右手摸索着枕头底下的匕首。面前的人看出她的惊恐,因此再次出声,“是我。”
借着微弱的月色,姜云舒再次睁开眼睛,才看清来人是谁。是乱她心神,又将她弃之脑后的裴少煊。急速跳着的心跳,慢慢减速下来。可眼前,依旧浮现出梦里最后一个画面,胡须男子拖着男孩,而男孩约“她”下次见的画面。她无法理解,这场梦背后的寓意。大概是自己太久没放松休息了。裴少煊见她反应激烈,他放柔声音,“吓到你了?”
姜云舒点头,刚醒来的嗓音娇弱无力,“下次不要在这样了。”
她缓缓放回匕首。裴少煊看着她的动作,联想刚才她刚才的神情,猜到了藏在枕头下面的东西。他挑眉打趣道:“你要杀我?”
姜云舒没有否认,认真讲述着事实,“差一点,如果晚点看清你,那把匕首就插进去了。”
见姜云舒小瞧自己的反应,裴少煊笑出声。不解的姜云舒蹙眉问道:“你笑什么?”
掩唇偷笑的裴少煊挥挥手,在她的脸颊捏了一把,“夫人可爱,笑自己何德何能拥有你。”
他突如其来的情话,打的姜云舒错不及防。她身子向后倾,裴少煊压着她如瀑的发丝,渐渐靠近。直到她退无可退,只能面对凑近的裴少煊。摈弃心中杂念,她无情地推开俯身的人,语气冷淡,“我们逢场作戏,不必如此。”
怨气萦绕在她的心底,裴少煊忽冷忽热的对待,总是将她困于一个牢笼。等她拿到了钥匙,准备离去,裴少煊又吧嗒吧嗒来到她跟前,问她愿不愿意跟着走。姜云舒用余光看着他,两人的距离在无形拉远,变得有些疏离。裴少煊感受到异常的对待。他摸摸鼻尖,似乎知道姜云舒这样的原因。裴少煊低声下气,“夫人,我们好好说,不要,这样对我。”
姜云舒冷哼一声,不知道裴少煊哪里来的脸,把自己未造成受害人。自己先对她冷淡,最后还要赖给她,真是不知好歹。“六皇子何必继续演戏,这里可没有德贵妃。”
姜云舒咄咄逼人,话语里面夹杂了尖刺,字字句句都在针对裴少煊。裴少煊闻见了里面的醋意,他摇头叹气,“此事是在下不对,夫人就别生在下的气了。”
他轻声哄着姜云舒。可惜她早就不吃这套了,继续板着脸,她不好对受伤的病人下手,只好等着裴少煊自己走开。裴少煊见她不理自己,便直接上手抱起了她。“你这是干嘛!”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姜云舒不得不抱紧他,保证自己的安全。“快放我下来。”
她扑腾着双脚,被裴少煊单手轻易握住,眸子里盛满微风拂过水面的柔情。唇角因能和姜云舒亲近而上扬。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她耳畔说道:“夫人在这般撩动心弦,在下就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