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夫人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的手上摘下手腕的玉镯,不由分说地站起来,就要戴在姜云舒的手腕上。见如此重要,姜云舒更是惶恐,她起身拒绝道:“这么重要,且具有传家意义的镯子,云舒惶恐,还请舅母收回,全部交由庭言哥未来的儿媳妇吧。”
她瞥向萧庭言,向这厮求救,两人刚对上眼神,后者就立即挪开了视线,似乎不愿搭上关系。姜云舒眼尾抽了抽。好你个萧庭言,妹妹深陷看见,他倒是见死不救了。“云舒,你舅母也是一片好心,她早就把你当家人,当自己亲生女儿看待,今日好不容易寻到了个借口能把手镯送出去,你就拿着吧!”
萧铮在一旁解释着萧夫人的用意,却惨遭萧夫人的一记眼刀,萧铮吓得握酒杯的手一抖,强装镇定端起酒杯饮下,佯装无事发生。姜云舒瞅见她眼神中的杀气,手直接悬在空中,人更是傻掉了,看起来温良贤淑的萧夫人,居然仅凭一个眼神就能制服姜国的将军。姜云舒在内心对萧夫人感到佩服。就在她愣神间,萧夫人趁着她还没反应过来,手脚利落地将玉镯套进了她的手腕,又急匆匆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姜云舒回神过来,手腕上已经多了个玉镯,她看见就要摘下,她实在受不起萧家接连以来的重视。有了上一世的前车之鉴,只要和她沾边的人都会变得不幸起来,尤其她最深爱的人......“舅母,这玉镯还是还给您吧,云舒怎么能够担起......”萧夫人打断道:“什么担得起,担不起的!舅母这是瞧和你有眼缘才送的,你不要有新负担,旁人想要舅母可不屑给,你好好带着就是!”
见状,姜云舒也不好再推脱,只能答应下来,以后找个由头再将这份恩情还给萧家。一场闹剧结束之后,姜云舒与萧家人用完晚饭,便回了自己的屋子,由于身份特殊,她只好住在偏院,萧家硕大,路多且杂,还是萧庭言领着她来。临走时,萧庭言特意嘱咐道:“这里离我和爹娘的院子远,你自己小心为上,有什么不对就用我交给你的东西,保护好自己,才是你现在该做的。”
姜云舒点头,保证道:“你放心吧,我不是将自己暴露于危险下的人,时辰不早,你也早些歇息吧,明白我们再一起商讨接下来的计划。”
萧庭言也不多废话,转身便乘着月色离去。熟悉一番后的姜云舒端着倒完废水的木盆回了屋内,她伸了个懒腰,看着屋内清净的模样,还有些不敢相信。她落寞地坐在床榻上,感受着宽阔的床,没有人和她挤在一张床上,显得是那么多不可思议。她四仰八叉地躺在正中间,淡淡道:“一个人忽然睡在床上,好像也不算是什么好事。”
说完,她打了个哈欠,困意渐渐袭来。......“殿下,果真如你所说,那人就是五公主,请问接下来需要怎么处置?”
说话那人小心翼翼地请问着另一个男子,他的阿谀奉承显得好像这一切都由另一个男人掌控。另一道声音在姜云舒的耳边响起,极近,极为熟悉。“接下来的事情与你无干,退下去等候我的命令便是。”
“是。”
姜云舒挣扎着身体想要起来,但是她却丝毫未动,像个活死人一般,空有意志,却无法操控自己的身体。脸上忽然传来瘙痒感,甚至有道温热的呼吸扑洒在她左脸。“姜云舒,你看你逃来逃去,还不是落在了我的手中,嫁到北辰有什么好的?不如乖乖从了我,之后的日子你照样享受荣华富贵,甚至能在这最后之际和你的父皇、皇兄多一些相处的美好回忆。”
这、这声音?!难道是谢司珩!这人居然还敢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恨不得立刻起来将这人碎尸万段,将他四肢全部砍下,全部拿去喂狗,把他心爱的赵宛衿打发去边疆!可她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要在计划开始前落入谢司珩的手中,她一点也不甘心!她这么想着,霎时间睁开了双眼,令坐在身边的谢司珩都为之一惊。谢司珩欣喜道:“云舒,你醒来了?!”
但他还没高兴多久,迎接他的只有一记耳光。“啪!”
姜云舒没有丝毫犹豫,一巴掌落在了谢司珩的脸上,他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道红色的巴掌印,她啐道:“谢司珩,你现在连脸都不要了是吗!”
谢司珩冷哼一声,他指尖擦过唇角,眼神凌冽地看向姜云舒,“五公主一醒来就发这么大的脾气。”
“阿珩真是惶恐,想到五公主以前追在我身后的场景,阿珩根本无法忘却,不如忘了北辰六皇子,你我做一次比翼双飞鸟......”他压低声音,具有蛊惑的嗓音一点点蚕食着姜云舒的全身,可上一世的画面在她脑中挥之不去,她气愤地推开了朝自己靠近的谢司珩。她恶狠狠地瞪着,“就算这世间的男子都死了,我姜云舒也不会委身于你!”
“谢司珩你就死了这颗心吧!”
谢司珩脸色变得铁青,他抓着姜云舒的手腕,“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裴少煊只是逢场作戏,我还不嫌你们睡在一张床上,你就该敲锣打鼓了!”
“你知不知道如今姜国是谁在掌控?”
他歪嘴一笑,“如今我也不怕告诉你,姜国很快就会变成我的掌中之物......”“当然,连你也不例外!”
谢司珩猛地向前,狠狠地朝着姜云舒肩头咬了下去,姜云舒发出一阵闷哼。谢司珩得意道:“你和姜国,都会是我的!”
、“嘭!”
门口忽然响起瓷器碎落的声音,姜云舒看去,只见赵宛衿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屋内,她一脸错愕、嫉妒,多种情绪在脸上翻转。赵宛衿颤颤巍巍道:“你们、你们这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