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站在主导地位去做影响整个国家运势的举动,尤其她还要在秋猎这种重大时刻,将谢司珩置于死地。此时他的内心不光有害怕,还有些兴奋,或许她的大仇就能在今日报了!想到这里,她眼中开始燃烧起熊熊烈火。忽然间,令松然受伤那日的情形出现在自己眼前,那日之后她去探过,但从未醒来。“不知他今日如何了......”姜云舒喃喃道。脚上不自觉地迈步走向了令松然所居的方向,她推开房门,视线正好和倚在床边的令松然对上。姜云舒略带困惑地问道:“你醒了?”
“再不醒,那真是要睡死过去了。”
令松然如往常一样开着拙劣的玩笑话,但姜云舒却看出他面容上的窘迫。姜云舒刚要开口询问,令松然倏地从怀间掏出一样东西,“你的令牌,我想你今日秋猎可以用上了,没有它在场,你若是想要号令人恐怕是件难事,我应该就是为了将它交还给你才在这时候醒来吧。”
令松然说话语调僵硬,姜云舒甚至捕捉到了他自己都没发现的疑点。姜云舒眯了眯眼睛,看来令松然有事情瞒着自己,还是说他不想见自己?她也不将此事揣在怀里,直接出声问道:“你昏迷时是前两日,你刚醒来怎么知道今日就是秋猎的日子?”
令松然怔了怔,似是没有料到姜云舒会想到这点,“我......”“松然,我给你备了早饭,待会儿我们就走了,这次你得自己起来吃了!”
姜云舒和令松然纷纷看去,萧庭言也注意到了姜云舒的存在,三人之间的气氛尴尬起来。萧庭言对着姜云舒僵硬一笑,“云舒,你怎么来了?”
当姜云舒看清来人是萧庭言时,心中的困惑一下便解开了,她追问道:“你们两人合伙一起诓骗我?是你不想见我?还是他觉得我不应该见你?”
萧庭言慌忙解释道:“云舒,我没有这个意思!”
他又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令松然,继而他又默默退了出去,为两人合上房门。见状,姜云舒将视线挪至令松然的身上,“令门主,你来解释一下,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吧?”
瞧事情已经被拆穿,令松然也不想再隐瞒,他长叹一口气,好似做好了心理准备。他鼓足勇气,抬眼看向姜云舒的双眼,沉声道:“世上有种技艺叫易容术,我们家祖上传下来这般技艺,我幼时就学会了,那晚你见到的我才是我真正的面容,说出来或许有些奇异,但我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他试探地问道:“你相信吗?”
姜云舒听完后,脑袋顿时响起一阵轰鸣。易容术?!祖上传来下?!令松然幼时就传下来了?!明明、明明裴少煊也是如此说的。她的内心开始有了一个大胆地猜测,裴少煊和令松然来自一个家族,这样一切都说的通了。令松然瞧姜云舒眼神呆滞起来,方才双眼中更是闪过一丝的震惊,他也知道易容术的存在让人难以接受,还有他那不及裴少煊的平凡长相......他平复好心情,又勾起唇角的弧度,对着姜云舒说道:“我可救了你一命,可别想着知道我真实长相之后开始嫌弃我,这一遭下来,我感觉我骨头架子都散了,依你们姜国国库的财力,将我养老送终应该很容......”“你和裴少煊是不是认识?”
姜云舒不留情面地打断道。令松然心悸起来,没有正面回应姜云舒的问题,“怎么了?”
“你又想起了他?”
屋内沉默半晌,令松然想到了什么,释怀一笑,“看来那家伙对你没有掩藏,竟然也将易容术的存在告诉了你,我还以为你方才的惊讶是因为头次知道。”
他双手交叠在脑后,佯装一副轻松,“我还想借着这个由头,在你面前充充场子,想来还是大巫见小巫了——”姜云舒怎会听不出他字里行间的自嘲。她摇摇头,将他的头强行固定住,随后一字一句地说道:“那晚的你很英俊,哪里是你口中虽说的平凡?”
令松然愣住,他打开姜云舒的手,将头偏向另一处,他捂着脸颊冷声反驳道:“你和裴少煊还真是夫唱妇随,嘴皮子和他一样能瞎说。”
姜云舒瞧着他耳尖的红晕,淡淡一笑。“你还没有回答我问你的话,你们两人认识?”
这一次令松然没再逃避。“不止认识。”
他冷哼一声,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口,“他可是我的好堂兄,玄冥楼楼主的竞争对手。”
姜云舒的笑容戛然而止,令松然的话全然印证了她地猜想,尤其是竞争对手四字出来,她就意识到了不对劲。令松然自然也看出她的疑惑,解释道:“我们母亲是双胞胎姐妹,她们长相昳丽,裴少煊的母亲入了宫,而我的母亲和平民百姓成婚,各自走上了两个截然不同的道路。”
“然而,不知谁放出我们母亲和传闻中最厉害的玄冥楼楼主有血缘关系,得到她们的人就能知道玄冥楼创始人隐匿在各处,能够匹敌四国的财富和精英兵力,父亲、母亲带着我逃亡,最后只剩下我一人留了下来......”他的语气逐渐悲伤起来,姜云舒深知失去家人的滋味,“节哀。”
令松然苦笑道:“没想到这只是噩梦的开始,我们的舅舅找上了我们,说他要将玄冥楼留给我们其中一个。”
“明明,明明我比裴少煊还要努力、刻苦!但他那个老东西,却说让我做裴少煊的下属!他的一条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