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的掌声过后。除了曲不凡的狗腿子，还是有几人打算上台跃跃欲试，但听过杳杳的歌声，都惭愧地摇摇头。珠玉在前，不敢献丑。曲不凡也打起退堂鼓。拿几十年学来的技巧，和人家娘胎里带出的天赋比，叫自取灭亡。他擦擦额头的汗，抬眼看到老夫人和许麟武从不远处走来，心中一喜，顿时有了对策。他抬脚向老夫人走去。老夫人解决完李秀芳的事，决定过来这边看看，不料遇上曲不凡，差点和他撞个满怀。老夫人压住怒意，“曲老师，这么着急去哪儿？”

“见老夫人来了，特意来接你们。”

曲不凡点头哈腰，模样极尽恭顺。老夫人见惯了趋炎附势的人，在心里失望摇头，客套地笑笑，“真是麻烦曲老师了。”

曲不凡一路都在揣摩老夫人的心思，见她和颜悦色，心里踏实不少，迟疑着问：“老夫人，我能请教你一个问题吗？”

老夫人不明所以地看他一眼，没有拒绝。曲不凡打了好几遍腹稿，终于鼓起勇气开口。“老夫人，我之前收到一个录音，是个很有天赋的孩子，但我当时太忙，没考虑清楚就给拒绝了。你看我现在还有机会吗？”

原来是这事？老夫人低头，掩住眼底的冷笑。“这我也不知道，得问那个孩子吧。毕竟，我也不懂音乐。”

话里有话，话外有音。但很清楚的是，老夫人并没有原谅他曲不凡很清楚，他可以不当小小姐的老师，但不能得罪许家。他当即压低姿态，“我当时真是忙糊涂了，现在想起来非常后悔，真觉得对不起那孩子，非常希望能得到她和她家人的原谅。”

言辞恳切，态度谦卑。他已经摆出最大的诚意，但老夫人并不买账。“曲先生，我们到了。”

老夫人拆开话题，大步往前走，直接无视他。曲不凡一抬眼，发现他们已经进入偏厅。老夫人径直走向杳杳，把曲远远甩在后面。曲不凡心里窝火，但不便发作，独自坐到角落喝闷酒。与此同时，许皓轩在心中有了决定，把许麒文拉到一旁讨论。许麒文一听，立马摇头。虽然孔音今天表现不错，但太有争议，他不允许品行不正的人接近杳杳。许皓轩压低声音说：“华城就这点事，让三哥一查就行了，如果真有问题，再辞退也不晚。”

许麒文还是有顾虑。他们一抬头看到老太太来了，就把这事全部告之。老夫人陷入沉思。来之前许麟武已经调查清楚，孔音唯一的黑料就是抄袭曲不凡的曲子，但那事过去太久，一时半会查不出来。他们不想让杳杳冒半点风险，不愿把她置于危险的境地。杳杳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见他们都不说话，忍不住小声插嘴，“那个阿姨不是坏人，杳杳喜欢她。”

即便杳杳也这样说，老夫人还是没答应。杳杳又说：“那个阿姨是被冤枉的，她没有炒西瓜。”

炒西瓜？他们都没听懂。只有许麒文反应过来，惊呼：“杳杳说的是抄袭吧？”

“嗯嗯！”

杳杳用力点头，“二舅舅好聪明。”

他们扑哧一笑，严肃的气氛瞬间被打破。被她的呆萌逗乐了，一时也顾不得思考杳杳怎么知道这些。老夫人见杳杳实在喜欢孔音，就勉为其难地答应。有风险也无所谓，许家担得起。他们带杳杳走到大厅中间。“杳杳选好了。”

许麒文温柔地看着杳杳，“指给大家看吧。”

杳杳伸出肉呼呼的手指头，慢慢抬起，在空中移动。众人的心都像挂在那小手指头上，悬而不定。她会选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