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麒文失落地收回目光。他们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杳杳失踪的事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赵老夫人显然不在其列。或许是病急乱投医，许麒文心里居然还有些许希冀，希望她是为杳杳而来。他在心里摇摇头，轻轻叹口气，正要招手让佣人请赵老夫人出去。王丽荣突然客厅四周环视一圈，像在找什么人。“怎么没见许老夫人？是去医院了吗？”

佣人想也没想就接过话茬，“老夫人心情不佳，在房间休息。”

“心情不好？怎么了？”

王丽荣接着问。许麒文责备地看了佣人，佣人意识到自己多嘴了，当即埋下头，不敢再开口。屋里的气氛有些古怪。王丽荣瞧瞧紧张的佣人，又看看忧虑的许麒文，黄浊的眼珠子转了转，像是想了什么，笑着继续说：“是因为许麟武先生车祸的事吗？太过担心所以……”她小心观察许麒文的神色，见他神色略显不耐烦，赶紧转移话题。“之前许老夫人不是让我帮忙给杳杳找老师吗？我最近都在忙这事，好不容易有了消息，所以想和她说说，商量商量。”

一听这话，许麒文脸色缓和了些。老太太之前确实操心杳杳家教老师的事，会拜托赵老夫人帮忙也不奇怪。赵老夫人能把这事放在心上，他们倒是没想到。许麒文和许禛霆交换眼色，都不约而同地点点头，让佣人领赵老夫人去老太太房间。许老夫人正在屋里发愁，一听见敲门声，急切地冲过去，一开门就问：“是杳杳有消息了吗？”

王丽荣故作惊讶地问：“杳杳怎么了？”

许老夫人在儿子们面前情绪都收着的，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脆弱的样子，更不想让他们担心。他们操心的事已经够多了，老三住院做手术，杳杳失踪下落不明……她不想成为他们的负担，一直压抑着自己。此刻遇上能说话的人，心里的委屈再也藏不住。“我的杳杳啊，她那么乖，那么懂事。她只是想去帮舅舅的忙，为什么会遇上这种事？”

王丽荣挽着许老夫人的手一起进屋，满脸担心地问：“怎么会这样？出什么事了？”

老夫人把杳杳失踪的事悉数告知，没控制住情绪，哭了起来。“她才五岁半，一个小孩子，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抓走她？”

“杳杳胆子小，爱哭，怕生人，吼她一句都会红眼睛。你说她现在该多害怕，她会不会怪外婆不去救她？”

“求求老天爷了，开开眼吧。千万保佑杳杳平安无事，无论什么罪，都让我来受，我一把年纪，早就活够了！”

字字啼血，声声带泪。屋里的佣人都听得红了眼眶，忍不住低声啜泣。王丽荣边听边落泪，和许老夫人抱在一起哭。“我知道，我都明白，要是萌萌和露露找不到，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活。”

“现在的孩子多金贵，那是全家的宝贝，哪里受得了苦。”

“杳杳这孩子真是不容易，在养父母家吃了那么多苦，现在又要遭罪。你说说，这像什么话？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