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们是见过的，但顾衍城没有丝毫反应。林染那时很怂，她根本不敢主动去找顾衍城，怕被嘲笑。顾衍城很怅然，他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林染，不带你这样的。”

他的语气幽怨，像只被遗弃的狗狗，呜呜地乞求主人能再看他一眼。林染目光幽幽地看着走廊的尽头，道：“我们两个就是两辆不同路的车，强行走在一起，总避免不了剐蹭磕碰。就这样吧！”

说完，林染再没停留，也再没回头。走出民政局，烈阳倾照在她的身上，让她通身都开始变得暖了起来。林染闭了闭眼，享受了片刻的温暖后再睁开眼，眼中重新燃起了光彩，唇角上扬。终于，结束了！“小染。”

只见宋之远焦急上前，紧张问道：“事情办得顺利吗？”

“嗯，挺好的。”

宋之远这才松了口气，微笑道：“走，二哥请你吃大餐去。”

“好。”

待他们的车子走远，顾衍城才缓缓从里面走了出来，目光沉沉的，看起来一副无事的样子。他朝着林染离开的方向看了许久，这才收回目光。这时，他的手机仿佛是掐着点儿响起来的。顾老在那边一副心情大好的模样，道：“衍城啊，我就知道，你不会让爷爷失望的。回来吧，霜霜在家等着你呢！”

顾衍城眯眼，冷声道：“谁请去的谁招待。”

“还有，要不是林染坚持离婚，我是不会同意的。”

顾老却在那边哈哈大笑起来，“行行行，你怎么说都行，我知道你刚离婚心情不好，那就给你时间先缓一缓。”

如今二房那边有杜娟生下的那个孩子分散顾老的注意力，他对顾衍城的逼迫并没有那么紧。顾衍城直接挂断了电话。他没去公司，去了会所，叫来陆辞陪他喝酒。结果，陆辞把秦乙乙也带来了。顾衍城挑眉，“什么意思？”

“我不看着她就瞎跑。”

陆辞声线冷淡地道。秦乙乙脸上笑嘻嘻，心里MMP。于是，两个男人沉默地喝酒，偶尔交流，而秦乙乙就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玩手机。忽然，秦乙乙的表情开始变得古怪起来。她抬头看了顾衍城好几次，最终在手机上输入了一行字。【怪不得大白天的，顾衍城把陆辞喊来喝酒，原来你们真的离婚了？】这时，顾衍城突然道：“陆辞，你还记得四年前，我们一起去南山么？”

陆辞点头，“嗯。”

他的目光不由瞥向秦乙乙。四年前，在南山上的那个夜晚，他把秦乙乙变成了女人，他不可能忘。秦乙乙依旧在低头玩手机，可她的唇却抿了起来。因为她也同样回忆起了在南山的那个夜晚，她和林染不知天高地厚地各自做了疯狂的事。因为林染一直没有回她的消息，她又给林染发了一条。【他们突然聊起了四年前，在南山上的那晚。】顾衍城灌了一口酒，继而重重地靠在了椅背上。“林染说，那晚我遇见的那个女人就是她。”

说着，顾衍城忽然笑了，“哥们儿还一直以为是自己做了场春梦，因为第二天早上，裤子都特么是湿的。”

陆辞挑眉，“那晚你是真喝多了，记不住也正常。”

“是啊！”

可顾衍城却觉得，自己错过了一个亿。那晚，在山间民宿院子里，在一棵茂盛的树下，站着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少女。顾衍城当时晕乎乎的，非说她是女鬼，还要去轻薄这个女鬼。于是，他主动上前搭讪。用林染的五官带入那晚发生的事情，果然记忆变得更加清晰了。“嘿，有火么？借个火。”

要么怎么说他当时是喝多了呢？哪个大直男也不会跑去跟一个姑娘借火搭讪。然而，更绝的是，林染从她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了一个爱心图案的zippo，双手递给了他。之后，她睁着小鹿一般单纯的眸子看着他，精致的小脸儿上写满了期待。她在期待顾衍城用她的打火机。顾衍城轻笑着，点了一支烟，还大方地问林染，“要试试么？”

林染摇头，微微低头，俏脸微红。忽然，顾衍城拉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拉近了一些，醉意阑珊地看着面前的女孩儿。“真好看，成年了么？”

林染猛点头，略带着些小骄傲似的道：“我都快20岁了。”

于是，顾衍城靠在了树上，拉她入怀，“好。”

林染小心翼翼地推着他的胸膛，抬眸认真看他，“什么好？”

顾衍城略带笑意看着她，脸距离她的唇越来越近，却在快要触碰到她唇瓣到那一刻停了下来。气息交缠之间，只听男人声音暗哑地道：“这么乖，我可要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