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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六章 滴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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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请孙家主到府上,就说老夫有要事相商。”

吴胜有的眉宇间难掩兴奋之色,当即吩咐吴忠。吴忠连忙退出去,这才敢偷偷擦拭冷汗,总算瞒过去了,接下来就是考虑逃到哪里的问题。吴家的势力遍及大周,无论跑到哪里,都有可能遇到吴家的门生故吏,倘若事情败露,不但自己性命不保,家人也会受到牵连,现在的选择不多,要么逃离大周境内,跑去大燕或者商楚,不过这也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当下所有世族都会两头下注,吴家在大周不过是一个分支,无论大燕还是商楚,都有吴家的人在高位,就算能逃出大周,还是会落入到他们的手里。吴忠能想到最安全的地方,也只有西山了,因为放眼天下,唯一敢站出来和世族死磕的就只有齐鸣一人,自己要想活命,只能寻求他的庇佑。不过贸然投靠,吴忠很担心齐鸣不收容自己,看来有必要递交投名状了,至于怎么交,他心里也已经打算好了。齐鸣故意弄了一张假配方,不就是为了让吴家上当吗,自己只要添上一把火,让齐鸣的计划顺利进行,不就有了功劳,到时求助齐鸣的时候,也算是有些资本了。打定主意,吴忠决定险中求胜,暂时不会逃走,而是继续把戏演下去,直到吴胜有彻底掉坑里为止。亲自去了孙府,将孙悟空请到了吴府。孙悟空来到客厅之后,吴忠也没有退下,而是垂手站在一旁,做出时刻听从吩咐的样子。这个动作倒也没有引起吴胜有和孙悟空的怀疑,他本来就是吴胜有的心腹,平日里也是伺候家主的管家,没有家主的特别吩咐,留在这里也很合理。“吴阁老,你把老夫叫来,莫非事情已经办成了?”

孙悟空微笑着问道。“昨日齐鸣搞什么抽奖,我得到了消息,想来是想推销那种宝镜,若不是钱家也在售卖,老夫还真不会注意到,特意让吴忠去抽奖,得到了这面宝镜,看到之后老夫感到一阵后怕,险些让齐鸣钻了空子,若他将宝镜推入市场,咱们就奈何不了他了。”

吴胜有看向吴忠,说道:“去把那面宝镜拿来,让孙家主看看。”

吴忠出去,很快就小心翼翼的将玻璃镜拿来。孙悟空仔细端详一阵,不由得露出惊叹之色,作为孙家家主,见过奇珍异宝无数,但这样的玻璃镜却是头一次见,着实令人震撼。“这便是齐鸣推销的东西,如果不是你及早发现,天下的银子怕是都要让他赚走了。”

孙悟空沉吟着说道,虽然孙家不像钱家那样,是靠做生意跻身世族豪门,但他也知道这玻璃镜的价值。吴胜有点头说道:“如果让齐鸣做大,他一定会帮助陛下对付咱们,听说傅慎言派了尹泰去对付他,但过去这么久还是没有消息,大概尹泰不是齐鸣的对手,已经铩羽而归了,所以轮到咱们出手了。”

孙悟空想了想,忽然笑着说道:“让老夫猜一猜,吴阁老发觉齐鸣急着将宝镜生意做大,所以让吴忠假扮商人,去买制作宝镜的配方了吧?”

吴胜有呵呵一笑,说道:“齐鸣不过有点小聪明,才弄出了这种宝镜,不过他是个太监,为了荣华富贵,连命根子都可以不要,只要稍微给他一点甜头,就把配方买到手了。”

孙悟空点头道:“和太监打交道还是很容易的,只要给足银子,就没有他们不能卖的东西。”

他忽然又皱眉问道:“不过齐鸣确实不太好对付,和一般的太监不同,你能确定这配方是真的吗,老夫甚至怀疑这可能是齐鸣的计谋,引诱我们上当的。”

吴胜有看向吴忠,问道:“你说,这配方能保证是真的吗?”

吴忠知道该自己表演了,当即拍着胸口保证道:“小人可用全家性命担保,这配方绝对是真的,小人对齐鸣说是一个作坊主,想要成为西山作坊的一个分支,不过财力有限,能不能做这生意,得先看看制造过程,才能确定是否买配方。”

他暗暗观察吴胜有和孙悟空的表情,见两人没有怀疑之色,这才继续往下说道:“齐鸣让我先缴纳十万两银子作为保证金,若是不买也不能退,小人装作为难许久,勉强答应下来,才没有被他怀疑。”

吴胜有微笑着说道:“你做得很对,太监生性多疑,若是你很干脆的答应下来,反而会引起他的怀疑。”

孙悟空也称赞道:“吴阁老的心腹,办事果然滴水不漏。”

吴胜有示意吴忠继续说下去,吴忠整理了一下语言,说道:“小人交了十万两,这才有机会去作坊,同时暗暗记住了作坊里的原料和制造过程,而后对齐鸣说,小人愿意做宝镜生意,要买下配方,于是又花了十万两,齐鸣亲自把配方写给小人了。”

半真半假的话,让两人深信吴忠买来的配方就是真的,吴胜有冷笑着说道:“看来齐鸣不但缺银子,而且产能也不足,我听说钱家卖了不少这透明琉璃的器皿,现在却还没有交货,这印证了我的推测,钱家只是负责销售,而生产则是齐鸣在负责,他现在急着生产呢。”

孙悟空也觉得这就是事情的真相了,说道:“钱家虽然和齐鸣合作,不过齐鸣并不信任钱家,否则也不会宁愿把配方卖给吴忠,也不让钱家参与进来,由此可见,他们也并非铁板一块。”

吴胜有露出憎恶之色:“老夫一直都觉得,钱家根本不配成为世族豪门,都是些唯利是图的家伙,不就是因为银子多了些,才勉强和我们并肩,刚好可以利用这次机会,给钱家一个教训,让他们长点记性,日后不要做出背叛世族的决定!”

孙悟空却笑着摆手道:“钱家什么德行你我心知肚明,当务之急还是对付齐鸣,你有什么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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