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这个词还是不要用在这个地方吧。”

接完电话的无归说。“老板说了什么吗?”看到无归的脸色一点都没有好转，苏九问。“你知道妖市吗？”

无归会这么问，因为他对妖市根本就是一知半解。“听过。”

在去殷商遗址的路上被自己吸引过来的妖提起过这个地方，有很多上古时期的古兽偶尔会出现在那，那里也是贩卖许多光怪陆离诡形奇制的物品，许多记载奇闻异事的古代小说都找不到原型物品，但更多交易的其实是妖赖以生存的东西，类似于药品，身份，钱和情报，进入妖市必须是妖还只能是实名制，不公开姓名和真实族群根本进不去，唯一的特例是拿着妖市创始人铁环的魏家门徒，他们偶尔会带着某些救命的药出现在妖市换走一些奇珍异宝或者购买人的毛发指甲之类的，“有有斋的人说他们手上的寒骨藤是从妖市里买的，他们买了一大堆原材料，寒骨藤就混在里面，还说他们族内已经有因为寒骨藤死的人了。”

“哇，这种借口也太敷衍了吧。”

谁会相信？“我们姑且只能相信寒骨藤是从妖市里出来的，老板的意思是想让小林子去趟妖市找寒骨藤的踪迹，还让他带些钱，去买胜遇的遗骨。”

“遗骨？确定没活的了？”

又一个灭绝的，沧海桑田啊。“目前来说没有胜遇活着的报告。”

“钱倒不是问题，怎么进去？”

“妖市今天晚上会开市，会有妖过来带路。”

“哦～～～那我穿什么衣服？”

苏九想着去那种地方穿什么比较好？暗黑系的还是性感的？无归迟疑地说道：“或者我跟着去就好。”

“为什么？这么好玩的事情不带我？”

无归略带小心地说：“据说妖市的创始人里有从殷商时期存活的大妖。”

“哦～那更要去看看了，回来这么久了我还没有见过一个熟人呢。”

“你……确定？”

对妖来说长久的岁月能够见到过去的人和妖是件非常开心的事，可对苏九来说过去代表的并非是件好事。“我当然确定，我还以为当初的那些都已经被封神了，没想到还有在人间的。”

无归也很奇怪：“是啊，当年不管是商朝都还是周武王阵营的几乎都封了神，没被封神的其实没几个了，我比较好奇的是为什么连……”无归想说为什么连商王子受都被封神但又说不出口，换成：“商朝这边的都会被封神？”

“想知道啊。”

苏九勾勾手指让无归过来，撩着他的下巴说：“因为人皇必须死。”

帝辛死后人间再无人皇，无归知道，为了遏止人间再出现人皇，帝辛所有后人全部被杀，这些无归也知道，可他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发起那场战争。“商王后期已经是暴政，再加上你的助力反商足够了。”

苏九松开无归说：“反商确实够了，但是反人皇还不够，只有人间的人彻底对人皇失望和憎恨并且希望人间不再有人皇才能让人皇不再和人间气运关联，再往后天子降生，人间再也没有人皇了。”

“做这么多死那么多人都是为了人皇？神到底在想什么？”

“谁知道呢？”

像是想起了从前，苏九说：“我们只知道神不喜欢人皇，可食神想做什么谁会知道呢？或许在人间的那几个知道什么，可是谁敢问啊，不过要是哪天封界来了他们又还没走或许能问出什么，问题是……都封界了，问出来了又能怎么样？”

“封界……真像个炸弹还是不定时的。”

苏九枕在沙发上说：“是啊，封界之后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的？跟现在有区别吗？”

他们俩个同时看向在双手撑头发呆的林墨阳，无归说：“封界之后这个世界会是什么样的我不知道，可至少让他好好活着吧，我没法想象他会死。”

苏九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诫说：“快点习惯，你的过去没有遇见像林墨阳对你这么重要的人，他们的时间很短，短到眨眼的功夫就会老去然后死亡，甚至他们都没来得及老去就要死，你必须快点习惯才能走出来。”

“我……”无归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他还有时间，林墨阳还小，他还有很多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