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九重步步逼近,关山也从地上爬起来红着眼睛走了过来。“大人,弄死他!不然他回去,咱们就有麻烦了。”
关山提醒道。王九重淡淡看了他一眼。斩草除根的道理他懂,用不着提醒。对付这种人他是从来不会心软的。只是他现在有点想要了解一下对方无故杀人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不知道这是大夏王朝的国土和子民?他暂时没有再出手,而是问了一个问题。“你是四象宗的?”
“是!四象宗太阳派弟子陆言,我爹是派内长老,我母亲是四象宗太阴派长老,你只要不杀我,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弄来,只要你开条件!”
陆言把自己的身世说了个底掉。王九重看着他这个怂样子不禁冷笑,“原来你也怕死啊,那你怎么三更半夜地不在宗内待着,跑到离宗门这么远的我大夏疆土上屠村是什么道理?”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陆言情真意切地涕泪横流,“只求你能放我一条生路。”
关山在一旁也跟着怒道,“我们大人问你话呢,说!为什么这个时间出来屠戮大夏边民?”
“我们也只是奉了宗门的命令,来把这些……没用的虫子灭掉,帮他们解脱……罢了。”
陆言一边说一边观察王九重的神色。王九重闻言心中倒是没有太大的波澜。认为不能修炼的凡人是虫子的又何止是宗门,大夏王朝内有这样想法的也处处都是。这正是修炼世界的残酷之处啊。无论在哪都不得安生。屠杀了你还得让你感谢他帮你解脱,这真的是强盗逻辑。王九重有些好奇地看向他,“你看我像不像虫子?”
陆言听见这话赶紧摇了摇头,“大人你当然不是。”
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没这么想。在宗门眼里,世俗的人大部分都是虫子罢了,分别只在于容易踩死的和不容易踩死的区别。这个观念已经根深蒂固。如果能顺利逃生,他会发动宗门力量,找到现在威胁他的这两人,然后绝对不会让他们就这么痛快的死去。“要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陆言在心里恶狠狠地赌咒发誓。王九重看了他一眼,“你现在在我眼里也就是个虫子罢了,为了不让你在这个残酷的世界挣扎痛苦,我这就帮你解脱。”
“不要啊!”
陆言吓得脸色一白,瞪眼干吼起来,“你们世俗里这群忘恩负义的东西,我们宗门帮你们抵御魔物,你们不知感念也就罢了,居然还恩将仇报!”
王九重微微一顿。生死关头,这个家伙总算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原来这才是他们真正的想法。“呵呵!”
王九重冷眼看着他,一掌轰了过去天空中,不断有龙象凝形镇压而下!“啊!”
轰轰轰轰轰轰……一连串的暴轰之下,陆言直接被轰击的粉身碎骨,永远和这片土地合而为一了。“击杀恶徒陆言,获得一万功德,获得十点火意,获得绝级功法烈火掌!”
脑海里传来一连串的收获之音。“大人威武!”
一旁的关山看见他不是对手的人被王九重就这么轻松干掉,不禁又是一阵触动。“走吧!”
两人又回到云舟上。王九重才又问关山,“你对刚刚那家伙的话怎么看?”
“呸!说的全是狗屁!宗门和世俗本来就是各有各的活法,宗门觉得自己付出的多,承担了保护世俗保护大陆的责任,但他们也占据着大陆源气最为充裕的地方啊!好处他们怎么不说呢?”
“再说了,这是万年前便传承下来的,宗门的职责便是除魔卫道,他们若是想放弃这份责任的话大可以退出宗门嘛。”
关山的这番话才是正常的认知。王九重微微揉了揉脑门。如果说那个陆言所说的是伏龙山所有修炼宗门共同的想法的话,那就有意思了。是什么促成了他们的这种转变呢?难道是末法时代源气逐渐减少的情况下,他们除魔卫道的意志开始发生了动摇?当与天同寿的修炼追求难以实现的时候,他们反而开始越来越专注着眼于世俗中来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宗门对世俗的打压和渗透也会更加剧烈吧。“但愿是我想多了吧!”
王九重深呼吸一口气。管他那么多干什么,反正他又不愁。当宗门里的人也因为源气减少修炼变缓,又肩负着镇压魔物的重担而逐渐迷茫的时候,他可是在欢快的收税变强呢!压根就不会有这方面的烦恼。怎么感觉是他一个人发育起来拯救世界的节奏呢?“唉,我绝对是天命之子哪!”
随着他的一声感叹,云舟也飞速远去。……伏龙山四象宗。安放宗内弟子命牌的天机阁。咔吧!咔吧!两声清脆的声音响起,有两块命牌突然碎裂掉。“又是谁的命牌碎了?”
负责看守此地的少阳派李柳载随手一招,从悬浮在空中的三千弟子命牌中抽出了两张拿在了手中。“少阳派周自清。”
“太阳派陆言。”
“他们两个怎么死了?还是死在了大夏的疆域。”
李柳载宽大的袖袍一甩,拿出一张传讯符在上方写上了一行字。“陆长老,陈长老,陆言遭遇不测,命牌已碎。”
随后啪的一声拍碎传讯符,两道白光直接传了出去。过了一会儿,一黑一白两道人影倏忽间变到了这天机阁。穿黑色长袍的是太阳派的陆聂陆长老,白色道袍的是太阴派的陈青桑陈长老,两人眉中带煞面沉似水。李柳载把命牌给他们看了看,“两位长老,这是陆言的命牌,你们看看。”
两人定睛一看,如遭雷击。命牌几乎碎成了渣,没有任何活着的希望,人已经彻底没了。“我儿啊!”
太阴派陈青桑顿时抓狂,歇斯底里了起来。太阳派的陆聂黑着脸没说话,但眼睛已然快要喷出火来。“我儿不过是去山下历练罢了,怎会无顾惨死!和他一起的人呢?”
“和他一起的是少阳派的弟子周自清,命牌四分五裂,已然也是死掉了。”
李柳载摊开手掌,给他们看了看。“是谁?居然有能力杀了我四象宗两位弟子!最好别让我找到!”
陈青桑衣衫鼓荡,气势猛然荡开。“说来也怪!前些天我的弟子下山历练也同样被人所杀,他们死的地点差不多远,全都死在了大夏的疆域。”
李柳载联想到了自己死去的弟子殷厉星不禁感慨一声。“敢问李师兄,你的弟子在大夏的疆域做了什么?”
陆聂闻言猛然开口问道。“也没做什么,不过是用一个小村庄里的虫子们练了练御剑术罢了。”
“这就对了!”
陆聂眼中精芒四射,“我儿陆言下山也是奉命下山清理一下周边的虫子,这么说来,他们都是因为屠戮这些虫子而死!”
“什么!”
陈青桑睚眦欲裂几近疯狂。“居然有人敢为了那些虫子而杀了我儿?”
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这些人本来就不配活着,杀了他们只是帮他们解脱罢了。这些虫子的命怎么能和自己儿子的命比。谁会做出这种为了这些虫子而冒着被他们追杀的风险来干这种事?“现在看来很有可能是大夏之人?”
李柳载道。“哼!大夏的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果真如此的话我这就去灭了大夏!”
陈青桑转身就走。“且慢!”
“别冲动!”
李柳载赶忙叫住正怒发冲冠的陈青桑。陆聂上前拽住了她的胳膊,“咱们不能轻易插手世俗王朝的事情,你忘了!”
“滚!你个懦夫,儿子都死了你还跟我说这些,你们不敢去找凶手,我去!”
转眼间,陈青桑便出门不见了踪影。